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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算你娘有啥不对的地方,你这个当儿媳妇的也不能动手,有事说事儿就成了。”
合着她就是木头人,活该挨打了?
这个公爹是铁了心,要压住她想报案的心思啊!想用一点小恩小惠打发她不说,还明里暗里指责她不该对王金凤出手。果然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曲红梅心中冷笑,脸上却带着柔弱可怜的表情说:“公公,话不能这么说,我知道我家里成分不好,婆婆平日怎么虐待我,作为肖家的儿媳妇,我都不敢说半个不是,更遑论还手。现在□□已经粉碎了,今时不同往日,我的父母早已平反回到了北京,我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已经想通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拉他们一起下地府去。前几日我鬼迷了心窍闹着离婚,现在我也想开了,婚,我不离了,我就守着承国和孩子们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一字一句,务必让外面看热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以前不会做人,恃貌而骄,得罪了大队不少人,可王金凤的品行在大队有目共睹的,肖老头想大事化了,糊弄过此事,没门儿!
果然,外面凑热闹的老太太、老头子们,听见她的话,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我就说这几天没看见承国他媳妇儿,原来是被王金凤差点打死了!”
“这小王也忒狠毒了吧,就算儿媳妇儿再不对,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呐!哪能往死里打,就不怕把人打死了,公安局的人抓去枪毙?”
“她怕什么,她家老四不是在军营里当兵?人家说不定有自己的门路,打死一个人都不用偿命呢。”
“哎哟,你说得挺有道理,若不然这王金凤为啥一直针对老三媳妇,不是说她坏话,就是和老二媳妇一起打她。可不就是存了要打死这老三媳妇儿,让老三重新娶一个的想法。这曲知青家里的成分可不大好......”
“王金凤和老二媳妇儿一起打曲知青?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
“嗨!我住在她家隔壁,闹那么大的动静,我能听不见吗!我还没聋呢!”
......
各种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王金凤也顾不上嚎了,先骂了一通曲红梅不要脸,闹离婚又不离,脑子有毛病!接着站在三房门口,冲着那些老太太,老头子大骂:“放你们娘的屁!我家老四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门路?你们可别乱放屁,坏了我家老四的名声!”
这年代的军人是绝对的威严,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一举一动都代表国家军队,绝不带个人感情。
如果一个军人作风有问题,那肯定会被军队踢出军队,严重的还会上军事法庭去坐牢。
王金凤没什么文化,不懂那些大道理,她只知道老四不能不当兵,她还得靠着老四吃饭用钱。
肖承军现在的津贴有五十四块五毛,每个月他就留四块五毛钱自用,剩下的五十块钱全部邮寄回来,让亲妈和媳妇儿平分。
这年代赚钱可不容易,一个成年劳动力做满一天的重农活儿,才得十个工分。一个工分两毛钱,一天也才赚一块钱。
这还只是强壮的劳动力挣得钱,一般的社员每天只能挣个七八分工分,换算下来不到一块钱,都得换成粮食,不能乱用。
女人和半大的小孩挣得更少,每个月能有二十五块钱进账,王金凤是村里数得上的富婆。
肖承军已经在军队里呆了快5年,按理来说,王金凤应该存了一大笔钱,肖家也不该如此穷苦。
可天有不测风云,王金凤嫁到县城里的大女儿夫家在十年运动中站错了位置,全家差点被处死。
王金凤对媳妇儿、孙女儿重男轻女,却万分疼爱自己的女儿们。她不忍心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死去,花了一大笔钱打通了上下,这才免去了大女儿一家人的极刑,在镇上的牛棚里关着,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王金凤心疼大女儿一家子,想把他们早点弄出来,这又需要一大笔钱。
可她的家底已经掏空,到哪里去弄钱呢,只能从儿媳妇们的私房钱下手了。
老大老二媳妇儿都是贫农出身,手头当然没有几个钱。
老四媳妇看着唯唯诺诺好说话,其实是个人精,只给了五张大团结就一阵哭诉她娘家也多么多么不好过,老四给她的钱大多都补贴了娘家等等。
气的她骂了老四媳妇儿一通,又趁她不在,搜了她屋子一番,什么也没找到,便把主意打在老三媳妇身上。
这个老三媳妇,祖上曾经是大上海排得上号的商人,发得是国难钱,曾经家大业大,富甲一方。
建国以后,老三媳妇的父亲怕惹祸上身,把家产尽数上交国家,带着妻女从上海去了北京转做高中老师,依然难逃被批D下乡的命运。
可就算如此,老三一点也不嫌弃老三媳妇资本家小姐的身份,心肝肉的疼着。她要啥买啥,想吃啥就做啥,三房的钱财也交由她来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