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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屋外泼天大雨,屋内烛火摇曳。
姜凉平日开朗的脸上此刻满是愁容,低声道:“阿亦之事,作为兄长却不知情,是我的失职,我会亲自把他带回来认罪的。”
“姜大哥,令妹还在赵山白手里,我看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秦酥坐在桌子上,双腿盘起,咬着手指甲认真地开口。
秦柬也赞同地点头:“我们还是要装作一切如常,然后每日轮流去跟着姜亦,看看赵山白究竟想要他做什么。”
“说到这赵山白,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儿来。”陆半风躺在太师椅之上,不急不忙地冲众人开口。
“陆大爷,您倒是说呀?”秦酥偏过头,瞧他一副闲散的欠揍模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赵山白、楚泽和我爹是当朝三公,我爹向来是站王爷这边,而赵山白同楚泽之子楚无眠又是自小交好,此番你们放走了楚无眠,赵山白那儿岂不是损失一员大将。”
“你爹是陆兆陆太师?”秦小六从窗台上蹦下来,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秦酥和秦柬也都惊愕地望着他。
陆半风被他们盯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一声骂道:“重点不在这儿吧。你们有病啊?”
秦酥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还是颇觉不可思议:“这比赵山白同楚无眠是挚友劲爆多了。你居然是堂堂太师之子。”
秦小六坐到姜凉身边,戳他肩问:“这事你知道?”姜凉老实地颔首答:“王爷也知道,可能只有你们仨不知。”
“陆太师怎么会舍得让你来玄轩呆着,既无前程又不安全。”秦柬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启唇。
“我爹懒得管我。”陆半风似是不愿多说,随口敷衍一句然后正色:“这件事你们说到底要不要向王爷汇报?毕竟姜亦跟了他这么多年,被人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
秦酥坐在桌上,将盘起的腿落下,晃着两条细腿:“此事牵扯到赵山白和太后,还是如实去禀明吧。”
“说得轻巧,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反正我身上有伤,我不去。”陆半风一下从太师椅上弹起来,躺回被窝里,蒙着被子开始耍无赖。
“你就这点出息!”秦酥不屑,然后转头指着秦小六:“你去。”
“我才不去,我最近算了卦,不宜多言,言多必失。”秦小六忙摇头,躲在姜凉身后。
“就你还去算卦,你放屁。”秦酥懒得理他,眼瞄了瞄姜凉:“姜大哥要不然你去?”
“我去不太好。”姜凉为难道:“我同阿亦是亲兄弟,此番他一人出事,王爷会相信我自己置身事外吗?”
“也是。”秦酥叹了口气,看了看秦柬,还未开口,秦柬反倒先说:“既然如此,我去向王爷禀明此事吧。”
陆半风闻言从被子里露出两颗贼溜溜的眼珠子,咂舌:“我说你对这小子也太好了吧,这种找骂的事儿都揽着去做。”
秦柬微微一笑:“此事一没查明,二与我无关,王爷是君子,君子岂会拿无辜的人开刀?”
“师兄,这屋子里也就你会说王爷是君子了。”秦酥同情地看他一眼,还不忘说两句宋锦的坏话。
“好了,就这样吧,诸位早些歇息,等姜亦再出去时,大家便轮流跟着他。”秦柬起身,理了理衣袍,神色自若地离开屋子。
等他走后,秦酥这才想起王爷吩咐的木牌还未拿给他们,于是急匆匆冲到床铺旁,揪开包袱拎出一串小牌子来。
“王爷说给我们在法兴寺求的名牌,各自挂上。”秦酥一边递给他们一边从窗户口向外张望,发现秦柬已经走远后,将他的木牌交给秦小六带回去。
“你的牌子呢?”陆半风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问。“你大眼瞎啊,这不在腰上……”秦酥一摸着腰间革带,然后满眼惊慌:“哎我牌子呢?”
“你怎么没把脑袋丢了?”秦小六揶揄了一句,便揽着郁郁寡欢的姜凉一起离开了屋子。
陆半风看热闹般见她四处翻找,明知她又穷又懒,还不忘说风凉话:“其实也没多大点事,丢了块牌,大不了就罚点俸禄外加多值几次夜呗。”
秦酥愤恨地抽空剜他一眼,随手拉出陆半风床下的一个盒子,刚掀开一半就听见了他杀猪般的嚎叫:“那个不能动!”
等他喊完,秦酥已经把盖子丢到了一边,望着满盒子珠钗,秦酥扯扯嘴角道:“你这,开簪子店呢?”
陆半风赤着脚也顾不得形象,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捧起盒子离她远远地开口:“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秦酥爽快地举手道歉,又埋头在柜子里一阵翻找,终于在昨日换下的衣裳里找到了那块木牌子。
还没等她将牌子在腰间挂好,听见陆半风开口:“天凉了,要不要一起去泡个澡?”
“不要!”
秦酥想也不想就拒绝,干脆利落。
“好像你还从没去过公共浴堂吧?莫非是有什么隐疾?”陆半风疑惑地盯着她瘦瘪的背影问。
“我看你是脑子有隐疾!”秦酥“砰”地合上柜门,不欲同他废话,脱了外袍往床上一躺。
“这么想来,你也从不光着身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