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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一巴掌,杏目湿润:“夏霄,你还是个人吗?”
夏霄本就不悦,此刻挨了一巴掌,胸腔里的火气更甚,恶狠狠瞪住眼前与自己并没有多亲近的家姐,边骂边抬手:“疯女人,你敢打我?”
他这一巴掌并未落下,在离少女白皙的小脸还有一拳距离时,被楚无眠一脚踢开,整个人仰面跌躺在赌桌上。
夏沐真怒意未消,眼尾发红,晶莹的泪珠子就在她眼眶里转啊转,然后硬生生给她憋了回去。
楚无眠本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贵公子,见多了美娇娘,眼前这尚未长开的小丫头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只不过那夏霄丑恶的嘴脸,实在是碍眼极了。
“自家姐姐都敢打,你还算个男人吗?”楚无眠环手抱臂,嗤笑着上前补了一脚:“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就是个缩头乌龟,不能算人。”
赌桌四周的看客见状纷纷发出鄙夷地唏嘘声来,冲他指指点点。夏沐真虽气恼,但他毕竟还是夏家的人,于是上前扶起夏霄就要将他带走。
“等等。”
楚无眠伸手横在少女面前,痞气地笑着问:“人你要带走,钱你也能还清吗?”
夏沐真低垂了些眉眼,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这位公子,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楚无眠轻笑一声,似是不信又似是讽刺。他打量了眼跟前清秀可人的少女,勾唇笑得不驯,抬手将她头上的一根玉簪子拔了下来,握在手里:“三日后,东街花云桥上见。”
不出所料,夏沐真瞧见那根玉簪子,神色慌张,又悲愤又委屈地抬起水眸瞪他。
楚无眠却是存了戏弄之心,不管不顾地阔步离开了赌坊,留下个桀骜潇洒的背影。
夏沐真将夏霄带回府里,不但没阻止小娘要将她嫁给鳏夫的心思,反而还被夏霄倒打一耙,挨了父亲的责骂。
在宗祠跪了一下午,夏沐真有些失神地在翠云的搀扶下站起身。她不知道怎么去改变目前的困境,整个夏府像一座巨大的牢笼,束缚着她,压迫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透不过气来。
三日后。
月明星稀,微风习习。花云桥上灯火通明。
夏沐真把夏霄赌博的事情告诉了夏令阳,也把楚无眠拿走了自己簪子的事情悉数说了个明白。
就算夏令阳明知那簪子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男人还是没甚反应地同她说:“不要便是了。一根簪子而已。”
她心灰意冷地当了自己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也没凑出多少钱来。但她还是来了,总得碰碰运气,说不定那少年会把簪子还给她的。
夏沐真这么想着。
足足等了一整夜,楚无眠也没露面,夏日衣衫薄,虽说不寒冷,但夏沐真还是心力交瘁地大病一场。
这一病,就到了秋天。
傍晚的时候落日还剩些余晖,夏沐真在翠云的陪同下难得出了趟门,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闲逛着。
“小姐,锦绣阁出了新缎子,您要不要去去瞧瞧?”翠云见自家小姐面色发白,一幅郁郁的模样,遂开口搭话。
夏沐真咳嗽了几声,摆摆手,入了家茶馆想要喝口热茶。她这边刚坐下,茶还没上,二楼隔间里猛然连续砸下几个杯盏来,溅了她一身茶水。
“小姐,您没事吧!”翠云惊呼着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水渍,瞧见她白嫩的手背也被烫红了一大片。
过了一小会,二楼隔间里的打斗声终于停下,楚无眠从栏杆里探出个脑袋往下望,看不清底下坐着的人到底是谁,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对不住啊姑娘!”
一喊完,隔间里又传来楚父的责骂:“孽子,闯了祸还不下去给人赔礼道歉!”
楚无眠没个正形地回嘴:“那还不是您砸的杯子。”
楚泽气急,抬手又要举杯砸向他,后者灵活地翻身从二楼跳下去,稳稳当当落在夏沐真面前。
“是你啊。”楚无眠一抬头见是夏沐真,无赖地笑着勾住她的肩头,然后仰面冲二楼上的楚泽喊道:“爹,这姑娘伤得颇重,我先带她去医治了!”
言罢,揽着少女瘦削的肩头便大步不由分说往外走去。留下楚泽在隔间里的一阵咆哮。
“你…你个孽障!”
楚无眠从百草堂拿了几瓶金创药,然后将夏沐真按在河岸边,卷起袖子给她上药。
“对不住啊,我爹脾气有些暴躁。”少年嗓音懒懒,眉眼也懒懒,却衬得着河边风光都不同起来。
“公子…我的簪子…”夏沐真思忖再三,还是没忍住轻轻开口问他。
楚无眠愣了片刻,而后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抱歉地开口:“那日我有些事儿,不是故意要让你等一夜的。”
夏沐真摇摇头,淡淡笑着表示没关系。
少女实在太乖了,被烫红了手也不哭闹,白等了一夜也不气恼,所受的委屈就像是稀松平常事一样,打掉了牙大概也会往肚子里咽下去。
楚无眠有些于心不忍地拍拍她的头,信誓旦旦道:“今日你帮我逃过一劫,往后你若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便是。”
见她怔了神,不太明白的样子,楚无眠扯下手腕上一串佛珠子,然后野蛮地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