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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宫女宦官得了掌事宫人的准允都可以外出走动,行宫里的规矩松散些,出去逛集更不稀奇。
莺时又道:“奴婢便将燕舞差了出去,燕舞不敢跟得太紧,但看见她一路都在自己闲逛,晌午时却在一家酒馆与另一位宫女碰了面,一道用了膳。”
彼时夏云姒正歪在罗汉床上,手里翻着本《资治通鉴》读得津津有味,听到此处稍稍抬了下眼:“昭妃的人?”
“是。”莺时垂眸欠身,“但说了什么,燕舞便不清楚了。也不知是寻常交好,还是要做点什么。”
“呵。”夏云姒轻笑一声,“说是寻常交好,你自己信么?至于要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莺时微怔,奇道:“您不想知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一套,玩多了也腻了。”夏云姒口吻恹恹,手中的《资治通鉴》啪地一合,“你知道昭妃的娘家在覃西王那里是什么官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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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端午
昭妃的父亲是覃西王封地上钦天监正使。
本朝开国的太|祖皇帝不信鬼神天象之说, 将其斥为无稽之谈。子子孙孙一代代地传下来,便也没有哪个大肃皇帝重视钦天监。
但再不得重视,这也是朝中的正经官衙,是领朝廷薪俸的,官员们的履历自都清晰可查。
夏云姒在进宫之前专门寻一干嫔妃的典籍来读过,关于她父亲的部分不过寥寥数语——名字、年纪、官位, 就没别的了。不过她既知日后要与昭妃交手, 便还是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屏退旁人, 夏云姒细细地交待了莺时几句, 便由着她去安排,自己不再多理此事。
这样的小人物轮不到她费心,重头戏在后头。
接下来的几日, 她只继续怡然自得地待在玉竹轩中。上午寻出来读,下午在竹林间抱弹琵琶。偶尔也去许昭仪或周妙处走动一二, 品着茶点闲话家常。
一日闲来无事,许昭仪说传了歌舞姬来解闷儿, 请了几位相熟的嫔妃同去观赏。
热热闹闹地同坐一下午,各自回去时正值夕阳西斜。周妙在行宫中的住处也与夏云姒不远,二人便结伴同行, 临近玉竹轩的时候, 只见昏暗的夜色之下, 一身着玉色宫装的宫女背影一闪而过,从玉竹轩的侧门进了后院。
二人微微一滞,听到后头的含玉嘀咕:“那是谁?怎的瞧着鬼鬼祟祟的。”
夏云姒蹙眉凝神, 转而又舒开笑容:“总归是咱们院子里的宫女,大概是有些急事吧,不必疑神疑鬼。”
含玉小声应了声诺,周妙却摇了头:“姐姐还是谨慎些。”
夏云姒看她,她道:“我瞧那人不像姐姐身边一直用着的宫女。”
夏云姒说:“那也是行宫拨过来侍奉我的人。”
周妙摇摇头:“总归不如一直跟着的知根知底,姐姐还是查个清楚为宜,免得日后惹出什么事来,追悔莫及了。”
夏云姒似是想了想,最后也只点了头:“我知道了。”却并未多说什么。
二人在玉竹轩正门前相互福身道别,夏云姒就搭着含玉的手进了院门。
行至房门前,含玉谨慎地转头扫了眼,轻道:“周美人走远了。”
夏云姒点点头,这才迈过门槛。
再往里走两步,就听到卧房中传出来笑音。
莺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