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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几名宦官心领神会, 无声地起身,迅速端着托盘退出房门。
    贺玄时复又看看夏云姒, 她也望着他,醉醺醺地笑一下, 倒回床上。
    扯一个哈欠,她忽而皱起眉,扬音便唤:“莺时!”
    贺玄时:“叫莺时干什么?”
    她又撑着要起来, 满脸的嫌弃:“哪来的一股子酒味, 臣妾去盥洗。”
    说完就下床, 莺时赶紧扶她,又匆忙招呼燕时她们备水,侍奉夏云姒漱口洗脸。
    贺玄时坐在床边看着她们忙, 好几次她脚下都不受控制地打趔趄,他便惊得下意识要去搀扶。不过近前的宫女们自比他动作快,每每都将她扶稳了,不曾让她摔着过。
    漱了口、又洗了脸,还坐去妆台前通了会儿头。她的醉意却还是一点都没缓解,回到床上时浑身都软绵绵的,自也没什么礼数,伸手便勾住他的脖子:“皇上……”
    莺时等几个宫女都还是待嫁姑娘,见状双颊通红,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一福,赶忙告退。
    屋内安静,只余烛火照着床帐,映出一派温馨旖旎之色。
    他偏过头,与她额头相触,声音隐忍克制:“你醉了。”
    可她眉眼弯弯,摇一摇头:“臣妾清醒得很。”
    说着阖眸,呢喃轻唤:“姐夫。”
    他心底忽而被什么一击,随之而来的却非清醒,反有一股□□翻涌而上!
    这感觉,形同入魔。
    止不住的邪意迅速升腾、将他包裹,残存的理智被一分分吞噬。
    他从来不知道,她这声姐夫竟能这样令她着魔。
    冲破屏障的诡异畅快、不为人知的私心皆因这短短两字被尽数撩起,犹如江河汇成海一般汇做占有欲,将他的那最后一丁点儿克制冲得粉碎!
    他定定地看着她,深沉的声音听来略有点危险,像是猛兽面对猎物:“还叫姐夫,抗旨不遵。朕要罚你了。”
    一声媚笑,她搭在他肩头的胳膊愈发随意,身子也完全倾过来,千娇百媚地靠着他:“姐夫舍得么?”
    他窒息,终于再无可忍耐,迎着她红菱般的薄唇凶狠吻下,带着近乎宣泄般的热情将她的身子按下去,手却又极尽温柔地揽着她的腰,生怕她在床上磕了碰了。
    “姐夫……”她勾着他的衣领,惺惺松松地又唤一声,就回应起了他的吻。带着醉意、带着酒香、带着无尽的柔美,如同地狱中升起的最美艳的女妖,将人心甘情愿地拉入深渊里。
    翌日恰是逢十五的日子,众妃循礼去向执掌宫权的顺妃问安,左等右等却都不见窈姬到。
    一位素来耐不住性子的淑女姜氏轻轻咳了声,掩唇淡道:“窈姬素来是勤勉的,今儿个怎么迟迟也不见人影。”
    “许是身子不适。”许昭仪睃了她一眼,心里盘算的却是皇帝昨晚宿在朝露轩的事,私心想着莫不是成了?
    可她又终没有多嘴,因为这并不是皇帝头一次宿在朝露轩。皇后娘娘忌日那天皇帝便留在了那里,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彤史上没留下一个字。
    顺妃对此也并不甚上心,三两句话就不再多问此事了,宽和地与众人说笑。
    说说三皇子、聊聊宫中趣事,时间不知不觉便也过了。
    眼瞧用早膳的时辰渐近,顺妃颔一颔首:“都回吧,天气渐冷了,新衣都催着尚服局快些做,别冻着。”
    众妃应诺谢恩,顺妃又看向许昭仪:“窈姬那边,昭仪记得去问问。若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快传太医去瞧瞧。”
    许昭仪欠身应诺,众妃正要离座施礼告退,忽有一宦官躬着身子,进了殿来。
    瞧服色是御前的人,众人又坐定回去,不知何事。
    那宦官朝顺妃一揖:“顺妃娘娘安。皇上差下奴来回话,说昨儿个窈姬娘子刚刚侍驾,今日便先不来问安了。”
    话声落定,满座气息一凝。
    这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嫔妃侍寝在后宫再正常不过。
    后宫也素来有规矩,头次侍寝之后身子疲乏本也不必急着来见礼,好好歇着就是。
    可她们就是心情都复杂起来,一面在想“进宫一年多了,到底是侍寝了”,一面又觉“未曾侍寝的时候在皇上面前都那样得势,日后更要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