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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5

      后仍指天发誓是自己绝未做半分亏心事;吉徽娥身边的宫人倒有吐口的,说吉徽娥确实找他们去弄过滑胎药,但并不知是如何下到的酒中,也的的确确没本事收买照料和贵姬的太医。
    这可就奇了,单是没收买太医这一条就奇了。
    ——太医没被收买却愣验不出那般寻常的滑胎药,难不成那药当时真不在酒中,是后来变戏法变进去的?
    至于吉徽娥本人,自然抵死不认。
    让夏云姒有些出乎预料的事发生在第四日:和贵姬专程赶往清凉殿,请求皇帝动刑严审吉徽娥。
    这听似理所当然,实则在宫里极是少见——宫里出事,不论多大的案子,大多时候都只审宫人而不动嫔妃。涉事的嫔妃最后打入冷宫也好、赐死也罢,在审理时都要留着颜面,落入宫正司遭罪的屈指可数。
    更何况吉徽娥还是以番邦和亲的身份而来,事关两国和睦,皇帝更不曾想过动她。
    和贵姬做的,便是打消皇帝这个念头,道皇嗣为重,若洛斯有所不满,自有她出面辩解,只求皇帝审出真相,给夏云姒一个解释。
    这话是皇帝亲口告诉的夏云姒,显有为她宽心之意。
    她听言木了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回了一个字:“哦。”
    她近来都是这样,多数时候都恹恹的、淡淡的,像是失了魂。
    他常能看到她目光空洞地坐在床上发愣,一愣就是半晌。平日的灵气仿佛都随着他们的孩子一道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一副华美却了无生机的皮囊。
    这样的变化,令他愈发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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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因果
    夏云姒日日这样郁郁寡欢, 常常大半日也不说一句话。然不知不觉中,皇帝在玉竹轩里待的时间却愈发长了。
    她坐着小月子,他自无法翻她的牌子,只是成日地陪着她。后来索性连奏章也留在她这里看,玉竹轩不得不为他挪出一间厢房,充作书房。
    终有一日, 他晌午离开时她还恹恹的, 乌发黑眸直衬得面色更显苍白。下午与朝臣议了大半日的政事, 傍晚再去看她时, 她竟笑吟吟的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他欣喜,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用晚膳时,她的胃口亦好了不少, 就着小炒吃了半碗米饭,还喝了一小碗汤。
    他终于禁不住问:“你今日感觉好些?”
    她微微一怔, 倒是莺时在旁边福身笑道:“下午时皇长子殿下来了,陪着娘娘待了半晌工夫, 娘娘心情便好了不少。”
    “原是这样。”他恍悟点头,然一句话后,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此后数日, 她都是这样。
    宁沅不在, 她就郁郁寡欢;宁沅课业不忙来看看她, 她便有大半日的好心情。
    这样分明的差异连宫人都看在眼里,皇帝心存愧疚对她更为在意,自更明白个中影响。
    是以在她快出小月子的时候, 皇帝去见了太后。
    他长久的沉默,似在谨慎斟酌。太后追问了几遍,他才叹息着开口:“母后。”
    顿一顿声,他道:“儿子想将宁沅交给阿姒抚养。”
    太后显有一愣:“交给阿姒?”
    皇帝黯淡点头:“阿姒素来喜欢孩子,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失了孩子,近来一直闷闷不乐,唯有宁沅在时才好些。儿子便想……不如就将宁沅交给她,总好过让她这样一日日熬下去,熬坏了身子。”
    太后略作忖度,点了点头:“她是阿妁的亲妹妹,宁沅交给她,哀家倒也放心。只是……”太后眉心微微蹙起,“宁沅到底是嫡长子,阿姒是嫔妃。过继给她,日后这身份多少尴尬。”
    “这一点儿子想过了,不算过继,只是交给她养,与她做个伴。”皇帝轻声喟叹,“阿姒原也不争这些,宁沅接着叫她姨母便是。”
    短暂的犹豫后,太后允了:“那便这样吧。哀家近来也担心她这般郁郁寡欢下去只怕连寿数都不会长,若是那样……唉,真不知要如何同阿妁交待。”
    “是。”皇帝颔首。
    更多的话,他终是没有同太后说。
    他没法告诉太后那孩子的离去与他原也有几分关系。自从太医口中得知此事那日开始,这便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