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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这般转一转路子,应是不会吃亏吧。
她在皇帝跟前的长处不过是两点,一是容貌与才艺这样的表面功夫;二则是因为姐姐而有的别样情分。
眼下这第一条同样成了叶凌霜的长处,单论容貌更比她还要略胜一筹,她硬拿这点与她较量便显然讨不着好,不如暂时避其锋芒善用第二条。
但这用法,又与她博宠之初一口一个姐姐如何不能一样。
毕竟她现在也真是他的人了,不再只是妻妹,这分寸要拿捏得更为当心——既用着姐姐留下的好处,让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一家人”之感不逾矩,又让他始终念着的只是她的好、而非把她当做姐姐的影子,方为上计。
“姨母。”宁沅在小睡之后过来找她,知她是在为晚上的事忙,便上前询问,“我来帮您?”
但她刚伸手,夏云姒伸手挡了他:“你想帮忙,可以去铺纸研墨,写几首咏月的诗、或画一幅画也好,晚上给你父皇看,也算应景。”
宁沅微微一怔,旋即明了:“姨母说的是,那我去书房了!一会儿再练一练剑,晚上也可舞给父皇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宫宴在太液池上的湖心殿中开始了。
殿中犹是一派歌舞升平,宫妃们不论得宠与否都个个喜气迎面。
庄妃坐等又等也不见夏云姒来,就趁含玉上前敬酒时唤了她一声:“玉宝林。”
含玉抬眸,庄妃轻问:“窈婕妤呢?都这个时辰了,怎的还不见她过来?”
含玉颔首:“婕妤娘娘今个中午不知是吃什么吃的不妥当了,回去就不太舒服,下午时臣妾着人去问了问,听闻她脸上起了疹子,怕是不便出来见人了。”
庄妃蹙眉:“可严重么?传太医去看过了没有?”
含玉福一福身:“娘娘放心,婕妤娘娘并无大碍,想来过两日便可大好了。”
坐在庄妃右侧的顺妃听言也皱眉:“正是冷热交替之时,可得注意身子。永信宫就你们两个人,你多关照着些。”
“诺。”含玉又朝她一福,声音刚落,背后又灵越动听的女声朗朗传来:“可是窈婕妤娘娘不来了么?”
含玉回过头,便见叶美人噙着笑,一袭孔雀绿的襦裙华丽妖艳,即便在这人人妆容精致的宫宴上,也仍显得浓墨重彩。
“美人娘子。”含玉垂首应了声“是”作为应答,她却看也不看含玉一眼,只朝顺妃与庄妃一福身,又遥遥朝皇帝笑道:“臣妾早听闻婕妤娘娘犹善琵琶,还想趁中秋佳节与娘娘切磋一二,没想到今日不得机会了。”
皇帝抿着酒,笑说:“日后自有机会。”
说话间,燕修容携着皇次子宁汜也上了前。
她笑意款款地向皇帝敬酒,一盅饮尽,趁着皇帝侧首示意宫人再斟酒时,暗拍了宁汜一把。
宁汜手里端了只小碟子,碟中盛着一枚月饼,一直死死低着头,被这么一拍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父皇。”
“嗯?”皇帝回过头来,宁汜小心翼翼地举起碟子:“我给您做了个月饼……”
他声音太小,燕修容忙在旁边堆着笑帮腔:“这孩子忙了大半日,非说要表一表心意。”
皇帝淡笑,伸手将碟子接下:“辛苦你了。”说着便抱起了宁汜,燕修容在旁一直提心吊胆,见此可算松了口气。
打从宁汜打了皇长子宁沅之后,他在皇帝面前不得脸就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她为此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差宫女去“关照”宁汜,后来左思右想,觉得宁汜到底还是皇子,有比没有强,这才复又继续了下去。
可既然接到了身边,她就总归还是盼着宁汜的处境能扭转一些。不说一跃必过皇长子去,也不能这样一年到头连君父都见不到几面吧?
眼下见皇帝肯与这次子亲近一二,她忙不迭地又说:“宁汜,与你父皇多说会儿话,母妃先去用膳了。”
宁汜心下并不放松,听言直是一怔,但见燕修容毫不犹豫地走了,也只好乖乖点头。
倒是叶美人又借机寻了话题来,笑容温婉至极:“皇次子孝顺。臣妾刚好新酿了酒来,茉莉花酒,皇上搭着皇次子做的月饼尝尝?”
她说着一睇身边的宫女,宫女会意,即刻将酒斟好,奉与二人。
二人相对饮下,皇帝点一点头:“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