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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美人双颊染着绯红,抿笑颔首:“皇上喜欢便好,臣妾再敬皇上一杯。愿皇上……”
他却忽而摇头:“不必了。”
叶美人浅怔,他睃了眼面前空酒盏:“这酒较你平常所酿的更烈一些,朕晚上还有事,不能喝了。”
“……哦。”叶美人自有些讪讪,哑了一哑才回过神,颔首一福,“那臣妾便好好为皇上留着,皇上改日再用。”
言毕她福身告退,面上难免有了失落。
樊应德在旁低眉顺眼地瞧着,心里刹那间已盘算了几番。
今届的新宫嫔中最出挑的就是这位叶美人,叶美人有三点好处:一是人美、二是多才、三是酒酿得好喝。
且她所酿的酒素来不是宫中寻常的美酒,酿得极烈,饶是酒量不错的人也并不能饮太多。
这样的酒,大多难免辛辣刺嗓,偏她酿得酒醇味香,合了皇帝的意。
所以这第三点好处,是宫中旁人所没有的,就连窈婕妤也比不得。
但,皇帝今晚哪还有什么要事要办,不就是念着窈婕妤宫里的月饼与桂花酒么?
看来这一时半刻的,叶美人所酿的美酒还是没拼过窈婕妤酿的心思。
是以在戌时三刻,皇帝便离了席。有嫔妃不解,起身询问他去何处,他随口道:“听闻窈婕妤身子不适,朕去瞧瞧。”
殿中虽无人说什么,但自是人人心中都一阵哗然。
叶美人更僵在了原处,一同进宫的赵才人淡淡挑眉:“看来叶姐姐是白费神了。”
叶美人狠狠瞪她,自顾自地又饮尽一盅,不久也告退离席。
永信宫延芳殿。
皇帝踏过院门,看见的便是宽敞的殿门前,夏云姒斜坐廊下的模样。
明月当空而照,她的轮廓被映得柔美娇弱。
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八|九岁的男孩子正舞着剑。
因是初学,他的剑法并不复杂,但剑气已初显锋芒,程度之熟练亦可见平日练得刻苦,想来不过几年便可学有所成。
皇帝不由驻足,站在院门边的阴影下静看了须臾,直至男孩舞完剑,抹着额上的细汗走向檐下佳人:“姨母,怎么样?”
她笑道:“好得很。”说着便将手中的衣衫披在他身上,叮嘱说,“热也不许脱,天已凉了,汗被风一吹容易生病。”
宁沅无奈沉叹:“可也太热了,要不我去屋里待会儿,汗散了再出来?”
夏云姒点头,余光睃见阴影中那人缓步走出,抬头看去,露出欣喜之色:“皇上。”她说着起身一福,宁沅也回过头,揖道:“父皇!”
接着,他面上也露出欣喜来:“儿臣不进屋了,给父皇也舞剑看。”
说罢就要褪了披在身上那件衣服,贺玄时忙一按:“不用。”
宁沅一愣,他蹲身欣慰而道:“父皇适才看见了,练得不错。今天过节,你好好歇着,别累着。”
宁沅复又笑起来:“那儿臣去取酒来,和父皇行酒令!”
皇帝又拍他额头:“小孩子喝什么酒,还行酒令,你本事长得倒快!”
话是责备,语气却满是赞许。宁沅揉揉额头,撇嘴还价:“这不是中秋节么……不对酒赏月总少了几分兴致。”
皇帝轻喟:“罢了……”说着抬头问夏云姒:“酒可烈么?”
“嗯?”她好似回了下神,遂即摇头,“不烈,果酒似的,喝着玩的东西。”
他一哂,朝宁沅点了头:“那许你略喝两杯,多了不行。”
“好!”宁沅高兴了,他又道:“还是进屋散一散汗,父皇和你姨母去后院的桂花树下等你。”
宁沅应诺,依言进了屋。皇帝盯了他的背影半晌,衔笑轻叹:“还是宁沅更像样子。”
夏云姒侧首看他,面露不解。
他道:“宁汜今日亲手做了个月饼,在宫宴上献个朕。”说着面显复杂,语中微顿,又道,“他有这份心倒不是不好,只是……”说着又是一叹,“罢了,不说了。”
夏云姒静静垂眸。她今日拦着宁沅不许帮她,就是因为这个。
孝心归孝心,可这样的活计即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