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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0

      , 侍候太后的时候就显然多了。
    贤妃这话中的讥刺便显而易见,讽她失了势、讽她意欲傍住太后这靠山。
    德妃淡淡地看着她,倒无甚情绪起伏:“都不过分内之事罢了。”
    贤妃又笑:“是呢, 在这‘分内之事’上,姐姐从来是能兼顾周全的。”
    德妃自知她说的“兼顾周全”是什么。
    佳惠皇后生皇长子那时伤了身,头两个月里,阖宫嫔妃都轮流到皇后病榻前侍疾。德妃当时还是顺妃,也专程从行宫赶回来过一趟,只为侍奉皇后。
    这样的举动自是引人注目的,一时间从皇帝、皇后到太后都对她赞誉有加。彼时贤妃尚是正九品采女,以半主半仆的身份服侍在皇后身侧,提起她都颇为感念,与皇后赞她贤良、赞她恪守本分。
    于是在夏云姒逐渐摸出德妃在皇后之死上或许也不干净时,贤妃一连好几日都睡不着,越想越觉得那些过往都是笑话。
    还好还有四小姐。为皇后娘娘报仇这事,也只能指着她了。
    正殿里安安静静,两个高位嫔妃怀着各自的心思静默坐着,直至一声“皇上驾到、宸妃娘娘驾到——”悠长地撞来,将二人的神思都从盘算里拉回。
    二人下意识地相视一望,不由都有些奇怪。这已是今上晋位以来的第四次大选了,却是头一回见他亲自前来。
    二人遂一壁向殿门口迎去,迎至殿门口,恰见那一抹玄色迎面而来。
    “皇上圣安。”两人齐齐福身,皇帝随口道:“免了,坐吧。”说话间脚下未停,大步流星地进了殿,径直坐到主位上。
    夏云姒坐到他右首的位子,贤、德二妃也各自落了座。贤妃看看皇帝,笑道:“皇上这回怎的得空亲自来选了?”
    “哪里是‘得空’?”皇帝作势头疼地揉眉心,一指夏云姒,“你是不知她一连磨了朕多少时日,非说要拉朕一起来看看美人儿。”
    不知是不是他一味宠她的缘故,早两年她还知道为着旁人吃一吃醋,近来在这样的事上倒愈发小孩子心性起来。
    大选这样的事,旁的嫔妃都不免不快于宫里又要进新人,她却全不担心他去宠别人,只觉得有美人儿看便很有趣。
    贺玄时被她磨得无奈,倒也心情很好。他想她终是对他多了几分信任——这种事,若非全心全意地信他不会变心,她哪里会这样放松?
    旁边,德妃淡漠地挪开了眼。
    皇帝看夏云姒时眼中的那份宠溺明显极了。她伴驾的时间最久,太能辨别个中不同。这样的目光从不曾落到她身上,就连对贵妃、昭妃也不曾有过。
    长吁出一口郁气,德妃衔笑启唇:“便开始吧?家人子们也已候了多时了。”
    皇帝点头,樊应德往外递了个眼色,不多时,就有六人一并入了殿。
    这六人都样貌平平,宦官唱了名,皇帝与三妃都无太多反应。樊应德察言观色,很快便摆手让她们尽数退下。
    这就是都撂了牌子。而后的两三波也都是如此,容貌上并不出挑,教人懒得多看。
    接着又六人进来,行礼下拜之间,左首一人已令夏云姒眼前一亮。
    继而听得宦官唱名:“庆州知府白穆之女白媛,年十七——”
    白媛,便是那三幅画像中的一个,容貌清丽,一瞧就是温婉佳人。
    听得宦官念名,白媛上前半步,再度盈盈下拜:“臣女白媛,叩问圣安。”
    夏云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察觉有目光含笑扫来便坦坦荡荡地回看过去,就见皇帝笑问:“眼熟么?”
    殿中众人都一怔,白媛更显然愣了愣,却不敢抬眸,规矩很好地颔首跪着。
    夏云姒忽略这一切情绪,只笑吟吟地望着皇帝:“自然眼熟。只是这般面对面一看……倒不如那画像上好看。”
    说着她看向白媛,似乎并未意识到眼前是个大活人跪在眼前,一言一语都像只在评判那昔日的画卷一般:“画上有股缥缈朦胧之感,衬得人宛若仙子。”
    言下之意,仙子没了那层朦胧,瞧着也就是个寻常凡人了。
    皇帝不予置评,轻轻一哂,摆手:“都退下吧。”
    又尽数撂了牌子。
    夏云姒抬眸淡看,白媛告退间脸上已渐渐褪了血色。大约是德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