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对上。
    左诗瑶这才注意到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啊”了一声，小脸一红，连忙收回眼神，装作什么也没做继续戳她的番茄酱。
    江晓失笑，终于决定不逗她了，“怎么了？嘴嘟得都能挂油瓶了？”
    还明知故问。
    左诗瑶撅了下嘴，戳着番茄酱不理他。
    “好了好了，”江晓哄她，“不就问人家小姐姐要了个微信，看把你难过的。”
    “我为什么要难过，”左诗瑶声音细细的，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嗔怪，“你想要就要去嘛，你问人家小哥哥要都可以——那要不要我找人把郑泽江微信推给你，你去撩他怎么样好不好？”
    江晓笑出声，“刚把人家打了就要微信？不打不相识啊？别闹，抬头。”
    左诗瑶不想理他，但是江晓的最后两个字压低了嗓音，又变成了那种磁性透着暧昧的语气。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到江晓举在她面前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段一分多钟的录音。
    左诗瑶一怔。
    江晓收回了手机，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你说，把刚才那个人渣说过的话发给他女朋友——会怎么样？”
    左诗瑶忽的瞪大了眼。
    江晓收回手机，朝左诗瑶扬了扬下巴，“不用谢我。快吃饭吧。”
    左诗瑶满脑子都是那个一分四十五秒的录音，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所以你早就来了。”
    江晓手下动作一顿。
    左诗瑶见状，语气更加悲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救我，我现在手腕还疼着！”
    江晓：“......”
    这什么神奇的关注点。
    左诗瑶接着道：“原来你们妖怪都有偷听人家吵架的爱好，偷听就算了，居然还录下来！”
    江晓：“......”
    行，是他的错。
    本来吧，他也没指望左诗瑶能对他有多感谢，录音也不过是作为警察的职业素养讲究证据而已，谁知左诗瑶听他说是录音后表情很是吃惊，他还有些欣慰这丫头终于开窍了，正一把辛酸泪着——而后等来的就是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质问。
    江晓只觉得自己脑子疼，低下头不想跟左诗瑶说话。
    于是别的桌的女生就隔老远看着他们的帅小哥哥脸色阴晴不定，右手拿起叉子又放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江晓沉默了下来，左诗瑶也不说话了，她也是饿了，埋头就开始专心吃饭。
    吃到一半，她突然瞅到了盘子侧面用来装饰的蝴蝶兰，还挺新鲜，紫色的花瓣水嫩嫩的。
    左诗瑶想了想，一脸肉疼地夹起蝴蝶兰，小心翼翼放到江晓盘子里。
    江晓抬眼：“嗯？”
    左诗瑶坐直身子，认真道：“今天谢谢你了。哦对，昨天也谢谢你，前天也谢谢你，大前天也谢谢你。”
    江晓点了下头，“无事——所以这花？”
    左诗瑶身体前倾，眼睛亮晶晶的：“你吃吗？”
    “那个黑猫妖怪是不是喜欢吃人啊，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我姥爷农村家里的鸡有时候都吃草呢，你长这么好看，是不是吃鲜花长大的呀？”
    江晓：“......”
    他深吸了口气，“左诗瑶，我每天和你这么对话能少活十年。”
    左诗瑶眼尾耷拉下来，似乎很是失落：“可是你们妖怪寿命本来就长啊。”
    江晓：“......”
    面前的女孩儿扬着巴掌大的小脸，眼神无辜又干净，嘴唇还微微嘟起，在她这么真诚地注视下丝毫没法兴起任何责怪的念头。
    江晓抚了下额头，开始做最后的挣扎：“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不存在妖怪，好吗？只不过有些人的异能是变成某种动物，比如你见过的猫妖和我们副局长......”
    左诗瑶打断他的话：“你自己都说猫妖了。”
    江晓：“......对不起，他不是妖，他是人。你先听我说，对于这些异能是变成某种动物的人来说，他们大多数只是具备变身的能力，以及有些习性会趋向于异能后的动物，但是，”他顿了顿，“极少一部分会出现异化，比如那个猫妖——对不起，猫人。”
    “我们之所以把他叫做妖，是因为他的习性生活方式完全被猫同化，甚至摒弃自己的人形，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以猫的模样存在，除了捕食或在被迫状况下才做人——而且他的心境会慢慢地被影响，逐渐变为以动物的本能驱使他的行为，没有我们的。”
    “哦......”左诗瑶似懂非懂点点头，“那他为什么要去杀人啊？猫的本能不是逮老鼠吗？还造福社会呢——因为没老鼠让他吃了吗？”
    江晓耸肩，“我不知道。”
    左诗瑶还沉浸在江晓为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迷茫中，心不在焉插起一块鸡翅。
    刚吃了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在江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