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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笑道:“回哪里?”
“回该回之地。”
“若我身后便是追杀之人,身前是这不能进的林子,我还能去哪?”她猛然抬起头,颇有一副无赖的架势朗声道:“如果总到哪都是死,那不如你来给我个痛快好了。”
她说罢歪歪扭扭的站直身体,便欲再次破阵!
这迷阵似有灵气一般,她的内力运用得越多其间的反噬便会越多。随着她再次提起内力,林间那已落的竹叶便再次飞舞而起!
正当她打算再破眼前的叶障时,那前一秒还在她的四周飞旋的竹叶却簌簌而落,
入耳的是林间缥缈的风声与她面前的林间深处缓缓传来的脚步声……和那最终拨开密林走近的修长身影。
沈碧定定的看向那走来的人,他走出暗影,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如水墨勾勒出的眉目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疏离,仿佛是这山间的不染尘世的谪仙。
他在她面前不远处站定,自然的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又缓缓移到一旁已经被血液染红的竹叶,再次规劝道:“你身上的伤如果再不做处理恐怕当真不会留有命在。”
沈碧不答,直接向来人攻去!!
她翻阅了关于折仙林的记载,折仙林自开派以来虽以迷阵与精绝的武功立足于世,可那些被赶出迷阵的人却毫无例外的存活了下来——包括那些意图不轨之人。
那人似也根本没想到自的好意规劝会被当做驴肝肺,而这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人却竟还要在这种时候、这种不可能赢的局面向他挑战。
他轻易的避开了她速度本就变得异常迟缓的攻击,久未有任何表情的眉目微微皱起,抬手间林间的落叶竟缓缓通风而起,最终凝成一把剑!
他的目光看向再次攻来的沈碧,目光微冷之间将那竹叶凝结起的剑推向强撑着再次攻来的沈碧。那竹叶凝成的剑锋带起翻卷的气涌,带着凌厉的劲风向她直冲而去!
可他去未曾料到,那浑身是伤的女孩在这样的攻击之下……竟没有半分要躲的意思!
虽然他这一招只是为了吓退不自量力的她,可她如今这般身体又如何能承受自己凝剑的这一击?!思即至此,那道身影急忙收住掌风。
可时间却已经太迟,那残留的叶片仍旧划过她的皮肉或刺进她的身体!
而她就如那些纷纷而落的竹叶一般仿佛在这一刻失去生气的坠落……
那久立于林间的白色身影终是腾空而起,在那毫无生气的身影落地之前稳稳的接住了她。
即便不探脉象,他亦知怀中之人已是命悬一线!
只是……他垂眸看向怀中已经失去知觉的人。
折仙林禁止任何外人涉足,他若不带这人入林医治她恐怕便活不过今晚,可他若带这人入林不仅坏了规矩……而她又是否也是怀揣着那个目的来闯折仙林的。
正当他举棋不定之时,林外竟再次传来了强风卷动竹叶的沙沙声。
那白衣人抬起头看向那林木躁动之处——竟当真有人紧随其后来闯林!
☆、竹林莫问不归人
沈碧似再次回到了将军府,回到那个一切开始改变的地方。
那时父亲还是权倾朝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新帝登基时为将她与自己唯一的儿子君怀桑指婚,拉拢之意满朝皆知。
甚至待她慢慢长大,逐渐成了一个每日混迹在男孩子堆里一起骑马打架的野丫头,圣眷也不曾少半分。
她便是在同龄孩子中或艳羡、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中渐渐长大,而面对这样的自己,那个被与她指婚的君怀桑却是永远一副温和模样,看她在校场满身赃物的回来,便温和的用温热的毛巾擦净她染了泥污的脸颊。
她从最初的因不懂这个人为何不与旁人一般远离自己,到渐渐熟悉他温和的眉目……再到后来,朝中传言——先帝并非绝后,那时先皇后腹中未足月的胎儿被她用秘术引产而出,并秘密送至将军府抚养长大。
这样的流言蜚语一传十十传百,人心动荡,天子之心实难揣测,一切都似山雨欲来,却又表面平和。
君怀桑也依旧在每日下朝时便会来府上,与父亲学过那些战场事,便照旧来看她。
那时沈碧想着,这些流言不过是无稽之谈,况且自己不过是一个女孩,又与朝堂那些纷纷扰扰有何阻碍?
直到——
那日她因贪玩爬上屋顶,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那病秧子丞相大人的对话。
“当年那孩子的确未死,恰逢我夫人生产,先皇后便在烧了寝宫前将那孩子送到了我的府上。只是后来……”
沈碧当时还小,可她却也知自己撞破了不得了的秘密,她害怕得躲在屋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到父亲将那位丞相送走,直到月上柳梢她都始终趴在屋顶一动不动。
后来她便因风寒发热连着几日都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不知西东,睡着或是醒着,她亦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