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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手臂兀自挂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地埋头靠在他怀中;乌檀般的秀发柔顺地垂下,从颈后分开,垂落肩头,露出一截雪白柔美的玉颈。
他目光在那白玉般的颈项处绕了绕,神情平静地松开朝朝,又将她的手臂拉开。
朝朝三魂六魄归位,终于回过神来,只恨不得原地裂开一个地洞钻进去:她都做了什么?迷迷糊糊抱了九五之尊不说,还吓呆了,愣是不放手。
这位又不知道她受惊之后反应就会慢三拍的毛病,会怎么想她这种行为?
赵韧似乎知道她的尴尬,体贴地道:“朕先出去一下。”走了出去。
朝朝望着晃动不休的锦帘,懊恼地握住了滚烫的脸颊: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外间,少年的声音立刻响起:“六哥,”听到谈德升咳了一声,他不情不愿地改口叫道,“皇兄。”
赵韧淡淡道:“你最好有正经事。”
他的口气听不出喜怒,少年却立刻萎了,委屈巴巴地道:“皇兄,我想要玉澄坊原来镇国公府的那座老宅子做王府。可礼部和工部的那帮老顽固,非说我封了郡王,那座宅子离宫城远,还小,规制不够。”
赵韧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有规矩,就按规矩办事。”
少年急了:“不是,我的好六哥!什么规矩,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正因如此,朕更不能随意坏了规矩。”赵韧语气现出淡淡不耐,“休要纠缠不清,这是礼部和工部的职责,你要能说动他们,朕也不会特意拦着你。”
少年嚷道:“你从前是最不讲规矩的人,怎么……”
赵韧低低咳了一声。
谈德升的声音响起:“王爷,陛下刚刚登基,多少大事要他斟酌,一步都错不得。自昨夜至今,他一天一宿都没有合过眼,好不容易能歇会儿,您也体谅体谅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尽添乱。
少年蔫了:“好吧,那等皇兄有空了再说。”脚步声向外走去,却又忽然停下,“皇兄,纵欲伤身。您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千万悠着点。”
赵韧:“……”
躲在屋里快要抓狂的朝朝:“……”
朝朝算是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了。可想到刚刚情景,她也蔫了:寝宫之中,锦帐雕床,香气氤氲,孤男寡女,亲密相拥,任谁看了都会想歪的吧?
她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睡着了,还胡乱抱人呢?她的睡相明明一直很好的!最倒霉的是,还被人撞个正着。
朝朝欲哭无泪。
锦帘掀动,赵韧打发走了不省心的弟弟,再次走了进来。
“抱歉,”似乎是为了避嫌,他站在门口处没有走近,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刚刚成旭吓到你了吧?他小孩子脾气,你休要介意。”
原来,刚刚的少年是赵成旭,赵韧最宠爱的弟弟。
赵韧的生父魏郡王生平好色,姬妾无数,子女众多,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格外残酷。曾经,赵韧甚至被迫隐姓埋名,逃离魏郡王府。而赵成旭的生母早亡,由赵韧的生母徐氏一手带大,在众多兄弟中,是唯一和赵韧关系亲近的。
看来赵韧的确宠爱这个弟弟,刚刚登基就封了他为郡王。
朝朝脑中乱糟糟的,僵硬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方才,赵成旭闯入寝殿的那一刻,她确实心脏都要跳出胸腔。若被人认出是她和新帝抱在一起,将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她又有何颜面见祖父和赵旦?
可说到底,这也是她自己的错。是她放松了戒心,在别人的地盘睡了过去,做下了错事。
赵韧道:“刚刚的事只是意外,你不要多想。”
朝朝咬了咬唇,轻声问:“方才,陛下怎么会……”她想问的是,他刚刚为什么会站这么近?他不站这么近,她就算做梦乱来,也不可能抱得着他啊!
赵韧道:“朕看你身上的毯子滑下来了。没想到……”
朝朝回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滑落了一条毯子,大概是宫女见到她睡着,给她盖的?所以,这位之所以走近她,是纡尊降贵地来帮她盖滑落的毯子的?
一句“没想到”算是委婉地佐证了是她主动抱他的。
朝朝的内心快崩溃了:原来该准备金簪的不是她,而是陛下。她勉强镇定,解释道:“我之前睡糊了,做了个梦。”
赵韧“嗯”了声:“你在梦中笑得很甜。”
朝朝一句“我在梦中被吓了一跳,所以抱住了一根柱子”硬生生吞了回去。完了,他是不是猜到自己做的是什么性质的梦了?
朝朝羞愤莫名。无法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破罐子破摔地道:“陛下见谅,我的错,不该在你的寝殿睡着。”
赵韧安慰她道:“不是你的错。”
朝朝:??
赵韧道:“是朕疏忽了,忘了这里点了安神香。”
朝朝这才发现屋中的香味变了,不复先前的清甜,而是换成了和外间一样的冷梅香味。所以,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