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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过正妃?”
窦瑾道:“他只比我们大了三四岁,又一直征战在外,没有时间娶亲很正常啊。”
咦,她只觉得他看上去年轻,原来真的这么年轻吗?朝朝掐指一算:“他三年前歼灭北虏达罕儿部时,还未及冠?”
窦瑾骄傲:“那是,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他厉害?”她神秘兮兮地道,“不过说到陛下的亲事,我倒听说过另一个小道消息,不知真假。”
朝朝睨她:“你的小道消息还真多。”
窦瑾道:“你想不想听?虽然听着有些假,却有趣得很。”
朝朝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听,你就别卖关子啦。”
窦瑾压低声音道:“听说陛下少年时被赶出郡王府,曾流落在北卢,有过一个北卢的心上人。”
朝朝一愣,随即嗤之以鼻:“这也太假了吧?”北卢与大安乃世仇,那位好歹也是宗室,怎么会落魄到流落北卢?
再说,赵韧那人看着也不像是个糊涂的。恋慕一个北卢女子,授人以柄这种事他怎么会做?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做了,又怎么会被人知道?
窦瑾抗议了:“虽说是小道消息,但也不是全无依据的。还有更劲爆的呢,你到底要不要听?”
朝朝小鸡啄米:“要听要听。”就像窦瑾说的,虽然假,听着却有趣得很,也能缓解她听到刚刚那个消息时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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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刁难
窦瑾绘声绘色地道:“据说陛下回中原后,对那北卢美人念念不忘,一直随身带着她的小像。他每攻下一个北卢部落,都会私下派人去寻画像中的少女。”
朝朝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应该很多人知道。”
窦瑾点头:“知道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然怎么会传出‘心上人’的说法?”她压低声音,“据说因为这事,已经有御史准备好弹劾的奏章了。只是后来他登上了帝位,就不了了之了。”
朝朝心生好奇:新帝那样的人,行事永远都冷静从容,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竟也会有儿女情长的时候吗?他会为了一个异族少女,不顾前途与非议?
她眼前仿佛又浮起赵韧含笑望着她的模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她说出“负责”的话来的?
所以,说到底,男人啊,总是贪心的。
说话间,两人的车到了宫门。
朱雀门铜瓦金钉,光耀夺目。马车送到这里都停了下来,小娘子们一个个打扮得光鲜,袅袅婷婷地通过重兵把守的宫门,向里走去。
朝朝下车的时候动作顿了顿。那日来时是夜间,她又心事重重,没有注意;今日再来,守门的禁军和内侍赫然都换了新面孔,山河犹在,物是人非。
璇玑殿位于后宫中轴,与太极殿间只隔一个延和殿,向来为后宫举办大典、盛宴所在。面宽七间,飞檐斗拱,雕梁画柱,恢弘不如,富丽更胜太极殿。
宴会尚未开始,各家的小娘子三三两两散在殿外,看到宫娥引着朝朝出现,都露出异色。
朝朝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小娘子簇拥着的,打扮得光彩照人的范翠如。
范翠如是枢密使范伯远的嫡幼女,比朝朝小了两岁。当初和朝朝两人,一个是文官之首——尚书右仆射,也就是宰相的嫡孙女,一个是辖制所有武将的枢密院使范伯远的嫡幼女,并称为京城双姝,又先后进宫为公主陪读,从小被人比到大。
两人向来不和,各有拥趸,摩擦不断。直到四年前,朝朝成为准太子妃,压了范翠如一头,成为京城第一贵女。
今日再相见,却是情势迥异。
范伯远归顺了新帝,范翠如依旧是金尊玉贵的枢密使家的姑娘;朝朝则不仅失了丞相府姑娘的身份,连未婚夫也被废为了庶人。
平时簇拥在朝朝身侧的一干人低下头,装作未见。范翠如身边的那群人扬眉吐气,对着朝朝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窦瑾气得要爆炸:花羡做了二十年宰相,朝朝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女,众星捧月地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朝朝却早有心理准备:此一时,彼一时,世态炎凉本是常事,世间又有几人能如窦瑾?
窦瑾心里也明白,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从前可不是这副嘴脸!尤其是平时一伙的那几个,朝朝风光的时候,可没少照拂她们。
朝朝无意惹麻烦,眼看窦瑾快要控制不住脾气了,攥住她手道:“阿瑾,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窦瑾问:“什么事?”
朝朝对她附耳说了几句。窦瑾怔了怔,一口答应:“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