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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就能消气?会不会太便宜了他们?”
刚刚生起希望之光的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
郑王世子急急道:“陛下,臣冤枉。”
“哦?”赵韧抬眼看向他。
郑王世子胸口肋骨断了两根,疼得面如白纸,冷汗直冒,艰难地道:“长禧冒犯陛下,罪有应得;可臣对陛下并无失礼之处,只有疏于管教之责,按律不该受此重罚。”
长禧郡主万万没料到他为了脱罪撇清,竟会踩她一脚,惊怒道:“哥哥!”
郑王世子暗恨妹妹没眼色,不理会她,叩首道:“请陛下明鉴。”
赵韧神色淡漠:“你是没有冒犯朕,可你冒犯了朕的皇后,朕杀了你都不为过。”
一句话石破天惊,所有人都变了色。休说郑王府的人,便是花府的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说,震惊地看了过来。
赵韧看着朝朝,冷硬的线条柔和下来,向朝朝伸出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朝朝暗恼赵韧乱来,却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扫了他的面子,将手交出。
赵韧将她十指纤纤的玉手拢入手中,发觉了她的僵硬,含笑对她道:“朕和花太师谈过了,花太师已经同意。明日便是吉日,朕会正式颁旨,立你为后。”
所以,他这算过了明路,昭告天下了?
四周,谈德升带头,跪拜恭贺两人。郑王世子和长禧郡主面如死灰,连同郑王府的一干护卫失魂落魄地被押了下去。
他们一离开,朝朝就抽出了手,退后一步,对赵韧笑了笑道:“多谢陛下为我主持公道。我去找祖父了。”
“不急,”赵韧见她过河拆桥,倒也不恼,看向她,悠悠然道:“太师在做功课,不便打扰。倒是朕有一疑问,朝朝可否为朕释疑?”
朝朝心生警惕:“请说。”
赵韧道:“朕从半日闲来,怎么不知道窦小娘子在半日闲?朝朝是不是该给朕一个交代?”
朝朝笑容一僵,知道自己先前的小心思被他看透了,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赵韧目光幽深,情绪难明。
他看她,一向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这是生气了?朝朝心里打鼓:企图嫁祸给天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论不论罪,但看他要不要认真追究。她刚刚也是迫于无奈,谁能料到会这么倒霉,恰好被他听到?
他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可若他真生气了呢?
朝朝藏于袖下的手不安地蜷了蜷,迟疑了下,指尖轻轻探过去,触了触他的掌心:“陛下。”
赵韧眼神转深,没有说话。
朝朝长睫颤了颤,烟眸潋滟,流转生光,小声道:“你都快是我的夫婿了,我有事求你相助,也要问我的罪吗?”你好意思吗?
赵韧好意思得很,目光如隼,似笑非笑:“朝朝把我当夫君了吗?”
朝朝道:“自然。”
赵韧道:“那就证明一下吧。”
怎么证明?朝朝犹豫了下,伸手回握住了刚刚被她挣脱的手。
赵韧不为所动:“朝朝若愿主动盖个章,朕可以信你,既往不咎。”
旁人听不懂,朝朝却是一呆,顿时霞生双靥,恨不能踹他一脚: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
赵韧目光闪了闪:“朕一言九鼎,但看朝朝如何选了。”
朝朝暗暗咬牙切齿:她从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好人的?错觉,全是错觉!
然而,到底自己理亏,见赵韧毫无通融之意,她终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赵韧目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听说府上的花园颇有趣致,陪朕走一走?”
朝朝望着被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她倒想说不,他肯吗?
花家的园子不大,当初花羡却是请了姑苏的大家来改造过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花一树分布各有讲究。
园中郁郁葱葱,桃杏含苞,晚梅飘香,洁白的玉兰亭亭立于枝头,处处春意盎然。
赵韧携着她手,沿着园中的一湾活水默默走了一段。
朝朝的目光掠过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俊美刚毅的面容,不由有些发怔。这个人,这个在不久前还是陌生人,却与梦中的少年如此相似的男子,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她忽然想起十四岁时,那个可怕的,打消了她离家出走念头的梦。
玉泉关外风沙如雪,她浑身是血,倒在少年的怀中,一字字,虚弱而坚决:“鹰奴,惟愿来世……”他颤抖的手抓着剑柄,泪如雨下,神态欲狂。
惟愿来世。莫非,这就是他们的“来世”?梦中的鹰奴和乌兰甜蜜如斯,结局惨淡,现实的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吗?
朝朝的神思渐渐恍惚,又觉可笑:这世间哪有来世?
不知不觉,她跟着赵韧转过一个弯,走入一片晚梅林下。赵韧忽然停下脚步。朝朝魂游天外,没有发觉,直直撞入他怀中。她惊觉不对,想要后退,他强健有力的臂膀已迅速环住她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