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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他的喉口,其余无数把蓄势待发。
赵旦浑然不惧,状若疯狂,直向前冲:“你们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她身上的毒就永远解不了了。”
拿刀架他脖子的侍卫大骇,匆忙撤手。赵旦趁机向朝朝扑去,脖颈上,因他刚刚的动作留下一条血线,分外恐怖。
侍卫纷纷追来,赵旦却全然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众人因他刚刚一番话投鼠忌器,竟被他趁机冲到朝朝面前,踉跄扑在地上。
赵韧沉下脸,正要一脚踹出,朝朝忽然攥住他手,对他摇了摇头。
赵韧一愕,朝朝低下头,轻声唤道:“阿旦。”
赵旦痴痴地看着她,蓦地潸然泪下:“朝朝,你知不知道,为了娶你,我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朝朝声音轻柔:“你说你付出了许多,你指的是什么?是指你威逼利诱,迫使姜润放弃我的事;还是指十四岁那年,就给我下药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完结^_^
第44章
赵旦的脸色瞬间大变。
朝朝望向羊皮画卷上鲜活生动的少女, 曾经尘封的记忆拂去了尘土, 渐渐鲜明。
她从七岁开始, 便会断断续续梦到即将发生的事。父母的和离, 父亲的离世, 甚至姜润的背叛……她都在梦中一一目睹。直到看到画像的那一刻,无数画面纷至沓来,她才明白, 那些并不是梦中的预见,而是她前世曾经历的一切。
她慢慢恢复着前世的记忆, 却中止于十四岁的那场巨变。
十四岁那年,父亲去世,临终前将她和书院一起托付给了姜润。三个月后, 陆沅沅落水,姜润救人,两人的婚约无疾而终。
她亲眼目睹姜润推人之举,失去了从小到大最信赖的朋友、兄长、家人,悲痛之下, 决意离家出走,却在当夜梦到了自己胸口插着长剑, 倒在鹰奴怀中的情景。
现世的她因为害怕重蹈覆辙, 打消了离开的主意,上一世的她却整理行囊,轻车简从,执意离开了相府。
第一站, 便是河北东路节度使的治所大名府,她母亲改嫁后定局之所。短短数月,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姜润,只想偷偷去看母亲一眼,确定她一切安好。
她的状况不好,一路精神恍惚,结果,进入河北东路境内不久,就发起高烧。一行人迫不得已投宿在一个小村庄上,却运气不好,撞上了前来劫掠的北卢骑兵。
逃命之际,她和随行的侍从护卫失散了。更糟的是,她所有的银钱都在笼烟手上,身无分文。
她强撑着病体,躲入了山林中,也不敢出去,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捡野果吃。病情在这样的折腾下,越来越严重,终于不支晕倒。
待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一个容颜憔悴,穿着简陋的妇人坐在她面前,傻笑着看向她:“宝宝,你醒了。”
她迷茫地看向对方,身子兀自残留着高烧后的酸软无力,脑中一片空白,喃喃问道:“我是谁?我在哪里?”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妇人眼珠不错地望着她,呵呵笑着,怜惜而慈爱地抚了抚她的发:“宝宝是娘的乖女儿啊,现在跟娘在一起呢。”
她就这样成为了妇人的女儿乌兰,与妇人一起隐居在山林中。妇人疯疯癫癫,却待她极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她的病却一直不见好,妇人愁眉不展,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眠,终于下定决心,将她一直养的一头兀鹰放了出去。
不久后,吉仁带着手下出现,望着妇人激动不已。妇人让她喊吉仁哥哥,告诉吉仁,她找到了他的妹妹乌兰。
她这才知道,妇人虽是大安人,却曾被掳去北卢,成为阿尔善汗的女人,生下了一子一女,便是吉仁和乌兰。后来,乌兰幼时在一次部落迁徙中不小心被弄丢,妇人因此变得疯疯癫癫,哭着喊着要找女儿。
阿尔善没法子,带着她去见了部落的萨满法师,得到萨满法师的指点,说乌兰会在河北东路边境的山林出现。从此,妇人就隐居在此,等待着与女儿的重逢。直到发现了重病昏迷的她。
原本,妇人再也不想与阿尔善部的人有所牵连,为了救她,不得联系了留在阿尔善部的儿子吉仁。
吉仁带着她乔装打扮,混入了大名府求医。
一开始,许多大夫都对她的病束手无策,直到他们慕名找到了一位退休的老太医,这才知道,她的病久治不愈,是因为中了毒。那毒不会要她的命,却能使她身体虚弱,情绪压抑,甚至影响记忆,所以她才会迟迟难以痊愈。
而这一世,她中了同样的毒,才会同样大病一场,精神恍惚,忘掉了许多前世的事。
在她病弱之际,赵旦日日探视,送医送药,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打动了祖父,也让她对他欠下了难以偿还之情。
她从没有想过,这一切,竟全是赵旦的谋算。那一声质问也不过存心试探,可看着赵旦惨变的脸色,她还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