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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
朝朝齿冷:赵旦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心爱之人,却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屡次伤害她。
她轻声叹息:“阿旦,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旦脸色灰败若死,乞求地看向她:“不,朝朝,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
朝朝打断他:“你若真正心爱一个人,不会舍得伤害她。以喜欢之名,行伤害之实,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赵旦摇头:“不是的。”
朝朝声音平静:“赵旦,其实,你放在心上的,从来不是我,你只是把想要拥有我这件事放在心上罢了。”
赵旦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朝朝轻叹:“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
“我执迷不悟?”赵旦从地上挣扎着坐起身,双目赤红,仿若要喷出火焰来,蓦地指向赵韧,“那他呢,他逼你嫁给他,手段毫不光彩,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既然能原谅他,甚至喜欢他,为什么偏偏要苛责于我?”
因为赵韧纵然使出百般手段,却从没有真正伤害过她。
朝朝望向赵旦,知道自己即使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她心中轻叹,说了另一个答案:“因为,他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啊。”
赵旦的神情陡然僵住,双目凸起,脸色发青,脖颈处鲜血不断渗出,可怖之极,他死死地盯着朝朝,许久,忽然狂笑出声:“好,好,你我自幼相识,定亲四年,还比不得一个他。好一个‘不是一厢情愿’!”笑着笑着,他的眼泪流了出来,变作了痛哭,“花朝,你好,你真好!”
赵韧望着赵旦状若疯魔的模样,皱了皱眉,攥紧朝朝的手道:“我们走吧,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喜欢赵旦看朝朝的目光。
朝朝转身,正要离去,赵旦忽地又低声唤道:“朝朝。”
朝朝没有回头。
赵旦忽地露出一个奇异的笑来:“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说动姜润的?”
朝朝淡淡道:“结果已经有了,过程还重要吗?”
赵旦道:“当然重要。这一直是你心里最大的结,不是吗?”
朝朝淡淡道::“已经不是了。”再多的执念,也已在那一面之后彻底烟消云散。姜润不再是当初的少年,她也已长大,不是曾经的那个惶恐的小女孩了。
少年的时光,终究掩藏在了时光的流沙中,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感觉到赵韧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她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回握住他。她已经找到了那个人,那个她一心等待的,愿意对她不离不弃的人。
不论她身处何地,不论她陷入何等困境,他总会出现在那里,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免除忧苦。哪怕相隔一世,他亦在万千人海之中认出了她,找到了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亲爱的,独一无二的鹰奴。
两人携手走出偏殿,再未回头看一眼赵旦。
殿外雨收云散,一轮艳阳钻出云层,金光万道。回廊的檐角兀自滴着雨,雨洗过的枝叶格外青翠,衬得枝头娇艳的石榴花红得越发耀目。
吹墨站在廊下,裹着半干的青绸褙子,抽着鼻子,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娘娘,问雪她……”
朝朝问:“你都知道了?”
吹墨抽噎着点头。
谈德升在一边道:“她已经招认了。从七年前起,她就被庶人赵旦收买,一直偷偷把娘娘的消息透露给他。娘娘中的毒,就是她受庶人赵旦的指使偷偷下的。”
吹墨哭道:“不光这样,当初摔断陛下赠娘娘的发簪,也是她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离间娘娘与陛下的感情。”她泣不成声,“她怎么可以这样?丧了良心,吃里扒外。怪我无能,和她住一间屋,都没有早点发现她的不对。”
朝朝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泪人儿一般,不由无奈:“好了,别哭了,又不是你的错。”
吹墨抽噎着刹不住车。
赵韧见朝朝心疼,皱了皱眉,淡淡开口:“哭够了没?”
声音入耳,不轻不重,吹墨的哭声却如被掐了脖子的鸭子般,一下子销声匿迹了。吹墨腿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她这时才意识到,不光朝朝在,这位威严素重的陛下也在。
朝朝嗔道:“你又吓唬我的人。”
赵韧没有说话,动手摘去了身上湿漉漉的竹笠蓑衣,露出了里面青纱袍,白玉带。不待朝朝反应,他伸出臂来,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朝朝一愣,白玉般的脸儿犹如染了胭脂:“有人看着呢。”
赵韧嗤道:“谁敢看?”话音方落,谈德升、吹墨,以及附近内廷侍卫的脑袋一个比一个压得更低。
朝朝:“……”这个家伙!眸中却渐渐满是笑意。她踮起脚,轻轻在赵韧耳根处印下一吻。
芬芳的气息拂过他耳畔,轻柔的触碰若有若无。赵韧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墨玉般的眸子幽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