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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打开,里面弹出一枚尖刺来。
赵旦如遭雷击:赵韧怎么会知道戒指的秘密,朝朝告诉他的?朝朝对他,竟连最后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她明知道,这是他意图弑君的罪证。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朝朝会这么对他!“朝朝呢,她在哪里?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他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渐渐歇斯底里。
赵韧望着他,如望蝼蚁,目中只有无尽的冷漠与蔑视,冷冷开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手中戒指重重刺入他颈侧的经脉。
毒素入体,循着经脉迅速游遍全身,几乎顷刻间,他所有的知觉都已麻痹,耳边,只听到赵韧最后的声音,冰冷彻骨,不带任何感情:“一命还一命。”
胡说八道!赵旦愤怒地睁大了眼:他手上确实沾过不少血,可什么时候欠过他赵韧的命?
赵韧望着脚下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赵旦,许久,握拳按住了心口。
他仿佛又看到了玉泉关那个冰冷彻骨的夜晚:奄奄一息的少女,血染的长裙,决绝的话语。她说:“鹰奴,惟愿来世不复见!”
哪怕相隔一世,一字一句,依旧如利刃刺心,叫他痛彻心扉。
上一世,赵旦就在这时出现:“把她交给孤,孤会带她去见松石道长,救她的命。”
他信了他,也只能信他。却不料,将她交到对方手中的一刹那,赵旦手上的戒指忽然弹出一根尖刺来,狠狠扎入他的掌心。
他下意识地要出手反击,赵旦冷笑:“你要杀了我,她就死定了。”
所有的动作全数僵住,他一动不能动,任由毒素游遍全身,渐渐意识模糊。临死前,他问:“为什么?”
赵旦笑容扭曲:“你们在玉泉关的消息是孤告诉古达木的。”
他越发不解,堂堂太子,为何要勾结北卢,算计他一个小小的校尉?
直到他听到了最后一句:“朝朝是孤的人,敢觊觎者,死!”
原来,仅仅是因为想要占有她,一个人就可以全无底线。
*
暮色四合,显阳殿中灯火次第亮起,将这座奢华富丽的后宫第一殿照得灯火通明,美轮美奂。
寝殿中,轻纱曼绕,异香氤氲。紫檀刻花龙凤大床上换上了银红绡纱帐,远远望去,如笼了一层粉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缥缈有若仙境。
赵韧斜倚床头,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的书卷。他已经沐浴过了,松松垮垮地披着玄色的杭绸寝衣,一头黑发不羁地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古铜色的面容越发棱角分明,英挺俊朗。
不知等了多久,轻巧的脚步声传来,赵韧抬头望去,呼吸顿时窒住。
朝朝眼波朦胧,朱唇含笑,扶着笼烟的手,款款向他走来。
她披着轻软的白色丝袍,赤足踩在镶着珍珠与宝石的丝履中,乌檀般的秀发只插了一根他亲手雕琢的青玉簪,全部挽起,露出纤细而优美的天鹅颈,晶莹如初雪的肌肤带着沐浴过后的润泽与红晕。
赵韧的脑中忽然就滑过了前人的那几句诗:“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他的喉口蓦地发干,不知不觉攥紧了手,这才发现手中还握着书卷。他随手将书卷在床头搁下,一对如鹰如隼的利目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惑人心神的女子。
朝朝莲步盈盈,一直走在床前方停下,放下了扶着笼烟的手。笼烟和吹墨屏声静气,轻手轻脚地为她除去了身上的白色外袍,露出了里面贴身的大红绣鸳鸯交颈软绸轻衫。
少女的曼妙身姿尽入眼帘,赵韧只觉心旌摇曳,气血沸腾,再忍不得,伸手将她头上玉簪拔下。
满头青丝倾泻而下,雪肤、乌发、红衣,三色辉映,充斥视觉,呼吸间,尽是她如兰似麝的幽香。
他的乌兰,他的朝朝。
侍女们放下绡纱帐,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寝殿。厚重的大门缓缓掩上,关住了一室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朝朝慵懒的声音:“笼烟。”
那声音又娇又媚,听得笼烟耳热心跳,忙道:“娘娘,可是要水?”
朝朝似是一愣,片刻后才再度开口,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不是,你一个人进来。”
笼烟心中生疑,依言独自进了寝殿。
床边雪白的波斯地毯上,胡乱扔着两人的衣物;纱帐之中,隐隐可见偎依在一起的身影。笼烟面红耳赤,不敢多看,低头等着朝朝的吩咐。
朝朝道:“我记得出嫁时,祖母给了我一本压箱底的避火图,你把它找出来。”
笼烟愕然:怎么忽然要用这个?她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去开了朝朝的箱笼,不一会儿,拿了一本装帧精美的画册过来。
她依着朝朝的吩咐,将画册递入帐中。惊鸿一瞥间,但见朝朝雪白的肌肤宛若羊脂白玉,白得晃眼,脸一下子红了,慌慌张张地再次退了出去,掩上殿门。
等她离开,赵韧郁闷的声音响起:“不需这个,朕也可……”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