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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除了迟迟,周围的人都看不见这片黑雾,迟迟于是一本正经解释:“我就在石林旁边躲着呀,可能石柱太多了,你没有看到我吧。”
“是吗?”岳思亭有点怀疑,“那我怎么也没看到小马驹?”
它比迟迟可大多了,没道理岳思亭看不到。
迟迟:“嗨呀,我让小马趴下来了。”
小马应声打了个响鼻。
岳思亭嘴角微扯。
不过找到了就是好的。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大宫女走到最前头,对着两位小祖宗语气卑微:“天寒地冻,小殿下和岳二小姐还是回皇后娘娘那儿去玩吧。要不然去亭子里坐着,暖暖身子。跑来跑去的,就怕冻着了。”
岳思亭也不敢玩了,拉着迟迟要回去。
迟迟去地宫里走了一遭,肚子早就饿了,于是让人把小马身上的口袋拿下来,然后把小马送回去。
真可惜,守护神没要这个祭品。
大宫女上来检视,怕迟迟哪里磕着碰着。这一检查不要紧,小殿下的下巴、手心、手腕,全都是蹭破皮的伤口。再一看,上衣裙子也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有点飞灰。
迟迟:“嗯……我摔了一跤。”
*
王皇后守在迟迟身边,迟迟一边喝汤,她就一边替她抹药。
“跟着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把皇祖母的心肝都摔成这样了。”
迟迟抬起一点头,好让王皇后抹到伤口:“我自己摔的呀,又不关他们的事。”
王皇后收回手,挑了药膏开始替她涂手腕:“放两位小主子单独在御花园玩,这就是失职。”
“是我不让他们跟的。”
“听话也要听话在点上,什么时候跟,什么时候不跟,难道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就算是在宫里,两个小姑娘单独待着,怎么能放心?”
迟迟不说话了。
王皇后涂完小孙女的伤口,擦了擦手,对小孙女说:“从前迟迟是公主,由着性子怎么都可以。但现在迟迟是皇储了,就不能再任性。”
她又问:“为何带着小马驹去御花园?”
迟迟耷拉着小脑袋:“我带它去玩的。”
王皇后说:“等开春了,你再带小马去玩,去围场玩。那里又大又宽阔,小马肯定也更开心。”
话一说完,迟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先喝汤吧。”王皇后摸摸她的脑袋,“皇祖母去瞧瞧,热水备好了没有。”
洗了澡换了衣服,迟迟陷在柔软暖和的被褥里要午睡。她突然爬起来问王皇后:“皇祖母跟皇祖父说了祭典的事了吗?”
王皇后就说:“昨天就已经提了,皇祖父还夸迟迟心肝聪明伶俐呢!”
迟迟放心了,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西北闻将军的事,很快就传来了后续。闻彬柏和他的十万精兵,被风一直吹到了沙漠边缘,浩浩荡荡的大军赶了十来天才赶回来。举旗造反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原本忠心耿耿跟着闻彬柏的人生了退意,等回城的时候,十万精兵已经跑得没剩多少了,剩下的也都气息奄奄,被明帝派去守城的官员着人捉拿,圈在城外,等候发落。
过了没多久,城里就传出“大齐皇储得神眷顾,清平殿下登基是天意所向,不可违抗”这种话来。
明帝听完汇报,松了口气。
不管是哪儿吹来的神风,到底解了他的难处,还顺便将迟迟的位置坐实,明帝当然高兴。想到王皇后说的,迟迟提起祭典的事,明帝又老怀欣慰。小孙女真是懂事了。
正好春节有筵宴,明帝便下令,把筵宴与祭典同办。
迟迟也知道了。
不过她没办法告诉守护神。从御花园回来之后,王皇后就不敢让她出门了。岳思亭来了,也只是和迟迟一起待在柔仪殿里玩。
几个宫女被叫到通炕旁边,岳思亭和迟迟让她们跟自己一起玩藏钩,猜是谁手上有玉钩。
轮到迟迟猜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她看着灯下站着的宫女,试图从她们的表情里找出那个人。
看了半晌,迟迟忽然直起身子,指着其中一个宫女说:“是你对不对?”
鹅蛋脸的宫女和身边的同伴相视一笑,摊开了手。
空空如也。
另外一个安安静静的宫女亮出手心:“回小殿下,是在奴婢这里。”
迟迟问鹅蛋脸:“那你刚才偷笑什么?”
鹅蛋脸的宫女只好说:“奴婢想起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就笑了。”
迟迟输了。她把面前的金玉珠宝往前一推:“你们分吧。”
听她说话不怎么高兴,岳思亭凑上来:“你不开心吗?不然咱们再玩一次,藏在我手上,你就直接猜我就得了。”
迟迟闷闷的:“我就是困了。”
其实她是在想,要怎么告诉守护神,他们马上就要为他办祭典了。
岳思亭不知道这一茬,伸手摸摸迟迟的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