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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饮,转身回耳房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本人还是挺喜欢的,月饼节撒糖了。
    ☆、15.天时人事日相催
    仁宗大祥后,诏命议崇奉濮安懿王典礼。
    翰林学士王珪向司马光等人苦笑道:“麻烦又来了,陛下意欲尊崇生父,这回看来是非要给出个结果了。”
    司马光正容道:“事关国本,我等皆受先帝大恩,当此之时,正需要我等谏官挺身而出,禹玉何必迟疑。”
    王珪拱手道:“看来君实已经胸有成竹了,还请代我等拟奏稿吧。”
    司马光并不推辞,奋笔疾书道:
    “谨按《仪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不敢复顾私亲。圣人制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施于彼,则不得专壹于此故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承大统者,或推尊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贻讥后世。况前代之入继者,多于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策,或出母后,或出臣下,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惟宗庙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中简拔圣明,授以大业。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窃谓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高官大国,极其尊崇。谯国、襄国太夫人、仙游县君,亦改封大国太夫人。考之古今,实为宜称。”
    王珪仔细看了一下,心道司马光不愧在官场浸润多年,中书要给濮王名分,那么就只给名分,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于是点头称赞道:“君实此论极公正,我等自当附议。”一字未改,派小吏将奏议直接送到中书省。
    韩琦看到这封奏议暗自冷笑,王禹玉这个老狐狸是在避重就轻,中书要众臣讨论的关键是陛下和濮王的关系,是称皇考还是皇伯,这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
    韩琦亲自提笔写道:“王珪等奏议,未见评定濮王当称何亲,名与不名,诏令礼部及待制以上官员共议。”
    这个皮球又踢到了王珪那里,他甚感头大,苦笑道:“看来陛下是必定要给濮王讨个说法了。”
    司马光沉吟片刻,决然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史笔如刀,诸位临大节,万不可夺志。”
    王珪叹了口气,看来不表态是不成了,提笔写道:“濮王于仁宗为史,于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
    这样一来,礼部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他们决不允许陛下称濮王为皇考,也决不允许濮王与先帝并列,让本朝凭空多出来一个皇帝。
    韩琦接到王珪等人的奏疏,喃喃道:“终于来了。”他知道有一场硬仗要打,召来欧阳修一起商议,皱眉叹道:“永叔,看来礼部和御史台的这些大臣,是要与中书省死扛到底了,陛下甚是看重此事,必欲称濮王为皇考,此事该如何了结呢?”
    欧阳修笑道:“此事不难,《仪礼》有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五服年月敕》也提到:为人后者为其所后父母斩衰三年,为人后者为其父母齐衰期。这样说来,出继之子于所继、所生父母皆可称父母。再说,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称濮安懿王为皇考,于礼于史皆有明据,王珪等议称皇伯大谬。我们完全可以驳回,让三省、御史台再议。”
    韩琦苦笑道:“永叔此论甚善,只是御史台那些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欧阳修沉吟道:“其实倒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太常寺是专门负责朝廷礼仪的,由太常寺负责议崇奉濮安懿王之礼,名正而言顺。”
    韩琦眼光一亮道:“此言甚是。”他心想:太常寺卿范镇,是赵曙的亲信,想来一定会帮赵曙达成愿望的。
    欧阳修提醒韩琦:“相公不要着忙,此事要想顺利,还需要征得富相公的同意。”
    一提及富弼,韩琦生出许多感慨,早年他与欧阳修、富弼三人一齐参与庆历新政,相互声援,关系本来极好。自从自己任宰相后,与富弼却越来越疏远,便是自己送与富弼的节礼,他也每每推却。当下虽然富弼因足疾在家养伤,但身为枢密使,门生故交遍天下,对朝局的影响却不容忽略,他决定以探疾为名,拜访一下当初的老朋友。
    富弼正在府中书房草拟辞职的奏表,看到韩琦来了,忙令老仆上茶,招呼道:“稚圭来了,快坐,真是稀客。”
    韩琦笑道:“最近国事冗繁,听说彦国兄足疾加重,虽然一直惦记,却一直到今天才有空来探望。”
    富弼摇头道:“老毛病了,不牢稚圭挂念。只是年老精力越发不济,早就想挂冠求去,给年轻人留位置,只是陛下不肯,只好在家接着写辞职的奏表了。”
    韩琦脸上在笑,心里却颇不舒服,自己不过比富弼小了四岁,也是垂垂老矣,怎么听富弼说的这话,都像是在讽刺自己贪恋权位不放。轻咳一声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彦国兄正当壮年,实在不必做此颓废语。陛下一向倚重彦国兄,是断断不可能放归的。便是我等,在碰到疑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