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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名流都来参加,列位也一起去吧。”
    赵妙柔素来仰慕苏轼之才,倒是非常想去,只是不便抛头露面,王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公主和富娘子可在花厅屏风后单设一席,不必出来应酬,倒也便宜。”
    于是二人放心来到王府,却见府内已经堆起了雪狮子,挂起了雪灯。宴席设在西园,松桧梧竹,小桥流水,极园林之胜。云娘与赵妙柔在屏风后坐下,赵妙柔指着一位高高的胖子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苏子瞻了。爹爹十分仰慕他的才华,本来准备任命他为翰林学士兼知制诰,因韩相公相劝,后来便到史馆任职了。”
    云娘觉得此人的形象与自己想象的十分不相符,忽然听得外间一阵喧闹。却听一名歌姬曼声唱道: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一曲歌毕,却听众人起哄道:“这正是子瞻的大作,暮云姑娘对你青眼有加呢,子瞻定要满饮此杯。”
    苏轼并不推辞,一仰首将酒喝尽,却听觱篥声起,另一位歌姬清唱道:
    “轻风袅断沈烟炷,霏微尽日寒塘雨,残绣没心情,鸟啼花外声。离愁难自制,年少乖盟誓,寂寞掩朱门,罗衣空泪痕。”
    苏轼也拉着黄庭坚笑道:“这唱的是鲁直的小词了,休得推辞,快把杯中酒喝了。”
    一时歌姬又开始传唱在座各人的小词,云娘听得多了难免不耐烦,这不就是现场版的诗词大会嘛,不同之处就是多了些美女粉丝,却听主人王诜起身祝酒道:“方今天下无事,我辈得以纵情诗酒,安享太平。愿诸位满饮此杯,为陛下寿。”
    云娘知道这场宴会已近尾声,正要拉着赵妙柔去院内赏梅花,却听一人起身朗声道:“晋卿这颂圣毫无意思,我朝虽然百年无事,但陛下所行大有差缪。我在秦州任雄武节度官这几年来,边地十邑九旱,民不聊生,亦未见朝廷有所救恤;宿卫多是无赖之人,将领并非选择之吏,如今西夏势大,一旦有攻伐,则秦地危矣。况且濮议之事,谏官十人九去,朝野议论纷纷,实在非明君所为。”
    云娘仔细观察那人,大约三十左右年纪,身材高颀,相貌俊美,令在座的士人黯然失色。不由好奇问道:“此人是谁?”
    赵妙柔撇撇嘴:“你不认识他?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章惇。长得倒是一幅好相貌。就是有些高傲轻薄。本来嘉佑二年已经中了进士,但是因为他的族侄章衡是当年的状元,耻于居晚辈之下,竟然把赦命丢还,真是太过分了。”
    云娘笑了笑“那他以后定然高中了吧。”
    “嘉佑四年章惇再次应试,中了第一甲第五名。此人虽然有才,却佻薄秽滥,今天好好一场诗会,最后还是被他搅乱了,真不知道子瞻为何与他交好。”
    云娘笑笑不答,她却知道,章惇的确算是北宋士大夫中的异类。
    王诜此时面子上颇挂不住,黄庭坚看不下去圆场道:“子厚惯会做惊人之语,但士人颂圣也是常事,以李太白之高傲尚不能免。濮议之事陛下虽有小过,但终归有所悔悟,君实已任龙图阁直学士,朝廷可谓得人矣。”
    章惇冷笑道:“君实为人迂阔,不过一书生耳。我实不知为何有此盛名。富相公曾言:君子则惟道是从,不计身之进退。用则进而行道,不用则退而无闷也。这话真是至理名言。濮议一事,陛下并未采用君实的主张,本应与献可、尧夫等人一同坚决求退,不料事后陛下温言几句,君实却能安心去当他的龙图阁直学士,不过是一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一言即出,众人皆惊,苏轼看这情形有些尴尬,连忙解围道:“子厚酒后容易发狂。在商州任推官时,我与子厚在山寺喝酒,听主持说山中有老虎。于是趁着酒兴骑马去看。眼看离老虎还有数十步,马受惊不敢往前,我只好转身回去。谁知子厚独自鞭马向前而去,当就要接近老虎时,他居然拿着铜沙罗在石头上敲响,老虎终于受惊逃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却和没事人一样。可见今日之事,只是子厚酒后狂言,诸位切勿介怀。”
    章惇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苏轼拉出花厅抱怨道:“我以为自己就够直率了,没想到子厚更加有过之无不及。你本意是来求仕的,所以我拉着你来参加宴会,怎么能把人都得罪了呢?”
    章惇摇头道:“子瞻盛意可感,只是我为人一向如此,当今天下多事,实在不是我等士大夫悠游宴乐之时。”
    云娘与赵妙柔看完这场热闹,还想出府去乳酪张家吃甜品。却见王诚匆匆赶过来道:“公主,快回宫去吧。圣人有事找你呢。”
    云娘心下一惊:这下糟了,她与公主私自出宫,要是圣人责怪下来,自己却脱不了干系,一路上都在寻思如何应付,谁知到了宫中,王诚却把他们往兴庆宫方向引,赵妙柔正要出言训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