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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兵士,不由心下诧异。因天气寒冷,李谅祚并未骑马,与索性与云娘共乘一车,车内的暖炉烧得极热,熏得云娘身上的药香更加明显,他的心中荡漾了一下,笑道:“娘子身上的味道很是好闻呢。”
云娘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紧紧握住双拳,指甲已经嵌入了皮肉里。李谅祚掰开她的手,发现掌心已是殷红,言语便有了怒意:“跟我一起,就让娘子如此难堪吗?娘子是有多久没笑过了?”
云娘苦笑一声:“国主信佛,可知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我却看不空、放不下,怎么可能强颜欢笑?”
李谅祚放缓了声音:“求不得,娘子也觉得这是人生的至苦吗?”他伸手将云娘搂入怀中,竟是这样低头就吻了下去。云娘浑身早已僵硬,她恨自己这副躯壳,如果真有地狱之火,宁愿纵身一跃,倒可以免了现时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李谅祚轻轻将她放开:“今天带娘子去离宫,是要看一场好戏。”
马车行至贺兰山东麓,进入狭长谷口,几座宏伟的宫室映入眼帘,谷口南面是一座大型兵营,隐隐藏着数万雄兵。李谅祚引着她进入离兵营最近的一座宫室,轻轻笑道:“好戏就要开场,我和娘子暂且去屏风后躲避片刻。”
没过多久,就见一名西夏官员领着一名汉人打扮的军官上殿,却听那汉人问道:“阁下招我来此会议,贵国国主何在?怎么不见其他人?”
西夏官员笑道:“何必着急,上次阁下前来,我曾赠予金银宝物,阁下亦许归我延边熟户,如今时隔半年,阁下为何还不屡约呢?”
那军官敷衍道:“兹事体大,我还需与种将军敲定。不过他也有意促成此事,我已经有八分把握了。”
西夏官员冷笑道:“阁下还不知道吗?种谔诱降嵬名山,如今早已占了绥州,如今阁下说他同意归还熟户,难道当我们是瞎子不成?”
那军官大惊,声音也变得颤抖:“种将军做下的事,我实在不知啊。”
那西夏官员大声喝道:“杨定,你莫欺我夏国无人,上国背弃誓约,占我绥州,诱我民众,此仇必报,如今就先拿你的项上人头祭旗。”言毕招呼一声,殿外涌上无数伏兵,乱刀齐下,早已将杨定斩杀,便是他携带的亲卫,也无一幸存。
李谅祚从屏风后缓缓而出,抚掌笑道:“卿此计甚好,如今杨定已死,保安军群龙无首,传我旨意,令右枢密党移赏粮、监军文焕领五万人马攻保安军,对阵时斩首一级,赏银十两,计入军功。”他一脸嫌弃的将杨定等人的尸首踢开,转身对亲卫道:“把他们都抬走,别搁在这里碍眼。”
尸体虽然抬走,那室内的血腥味却无论如何挥散不掉。云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酷烈的场面,觉得腹中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竟是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李谅祚默默看了她许久,终于叹息一声,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不要怕,我让人点上熏香,气味一会儿就散了。”
云娘一把将他推开,冷冷道:“国主觉得这场戏好看吗?与其受这样的羞辱,不如一刀杀了我干净。”
李谅祚冷笑道:“杨定不过一小人,他这是咎由自取,有何可惜?宋违背誓约,屡次挑衅,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党项男儿!”
云娘朗声道:“明明是夏国窥我神器,连年掳掠,民众苦不堪言,早就盼望重归汉土。如今陛下素有大志,奋然欲雪祖宗败兵之耻,我劝国主还是识相一些,莫要自寻其辱。”
李谅祚陡然提高了声音:“娘子终于吐露心声了,你早就对他有意是不是。你可知道,宋廷那些文弱书生们,早就上书指责种谔擅自兴兵,招惹是非,主张早日放弃绥州。而你的那位陛下,已经将种谔下吏部治罪。宋既无强将,又无能臣,就凭那些无用的冗兵,想要一雪前耻,岂不是痴人说梦。”
云 娘一时无语,李谅祚索性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道:“我的志向,又何止绥州。我向来不信汉人怀德服远那一套。宋军疲敝已久,将帅乏人,士兵骄惰。汴京一马平川,毫无天险可凭,只要时机成熟,我自当领兵长驱直入。我倒要看看,届时你的那位陛下该如何应对,就凭那些士大夫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否抵挡住我的铁骑,”
云娘挺直了腰身:“我不过一弱女子,不懂军事,但夏国连年征战,民穷财尽,人怨沸腾,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国主还要一意孤行,劳师袭远,恐怕会内乱不止、分崩离析。”
李谅祚脸色晦暗不明,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子好一张利口,只是手冷人更冷,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暖不热你的心。”他拔下云娘鬓旁的金钗,随手掷到地上,青丝如瀑布一般垂下,李谅祚打横抱起了她,径直向后殿寝塌边走去。
他将不住挣扎的云娘轻轻放在榻上。正欲低头吻下,却听得殿外亲兵来报:“陛下,大军已经集合,请陛下训示。”
李谅祚放开云娘,轻轻一笑道:“花间喝道最是煞风景,不过我们正当青春,有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