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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王忆却一点也不想和李宪多打交道,笑道:“多谢都知,下官还有公文要处理,大胆告辞了。”说罢转身而去。
李宪的仆从冷笑道:“此人年纪轻轻,倒是高傲得很。也学着那些名士的做派,看不起内官。”
李宪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王忆的躲避之意,不过他总觉得王忆看上去十分面熟,像是以前在那里见过。他的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嘱咐那侍从道:“你带人悄悄去王忆府上,查一查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渐至不闻。
来到露骨山脚下,王忆才知道山名的由来,西北的高山大多荒凉,露骨山树木稀少,尽是大块裸露的岩石,彷佛像人的尸骨,让人感到莫名的悲怆。
王韶一行人刚刚来到山脚下,却听到探马来报:“木征亲领二千大军一路尾随,如今快到露骨山脚下了。”
王韶笑道:“我正要寻他,他却来送死。传我将令,大家加快行军速度,王君万领一千精兵埋伏在山谷口,待木征大军一到,我军立刻出击。”
木征领兵来到露骨山,见山路高低不平,只容一人下马行走,他着急追赶王韶大军,走在最前头,二千人的队伍蜿蜒近三里,刚刚向上爬了半个时辰,突然听到一阵号角之声,伏兵四起,宋军铺天盖地杀过来。
山谷中空间逼仄,宋军又是从山上冲下,吐蕃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不到一个时辰,除了木征带了几名亲兵奋力杀出重围外,其余二千名吐蕃兵全被杀光,山谷中尸体遍地。
打退木征后,王韶笑对景思立道:“子平,木征主力现已损失大半。我们兵分两路,你速领三千人马去香子城驻扎,作势要攻打河州,以迷惑木征。”
景思立原属泾原路,是蔡挺的部下,并不愿受王韶管辖。以现下的形势来看,河州轻而易取。若自己率先攻下,就是大功一件。不由问道:“木征此役大败,无暇他顾,为何不趁机真正攻下河州?”
王韶笑道:“困兽犹斗,木征若是与巴毡角和南山诸羌联合,我军并无十足胜算。还是等我攻下洮州,灭掉巴毡角主力,你我再合兵攻占河州不迟,子明在香子城中耐心等待,不出十日我定会有消息。”
景思立半信半疑,总觉得王韶此举是要争功,但又不敢公然抗命,只得悻悻而去。
宋军刚才虽然大获全胜,但体力消耗得厉害,加之山路陡峭,每个人还需肩负沉重的兵器,一些体弱受伤的士兵已经坚持不住了。
山中气候变化多端,山底明明还是初秋光景,越往上攀爬,天气越寒冷,行至半山腰,杨树的叶子已经落下,已然是深秋时节了,抬头望去,山顶皑皑白雪清晰可见。
王忆觉得头脑昏沉,心跳气喘的厉害,知道自己是有了高原反应,再看那些伤兵,更是举步维艰,有的干脆倒下休息喘息,有的已经沉沉睡去,也许永远不会醒来。
王忆忍不住建议:“伤兵的体力实在难以支撑,下官兼理伤病事宜,理应留下来照顾,我们在后面慢慢走吧。”
王韶答应了,王厚看王忆脸色苍白,坚持陪他一起走。又走了一个时辰,众人实在支撑不住,选了一块平地坐下休息,王忆给一些伤势严重的士兵上了药后,自己也倒在一棵树下,他实在是累了。
王厚默默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件羊皮袄,劝道:“快穿上,你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王忆摆摆手:“给那些伤员吧。”
王厚坚持道:“他们都有了,我们还要在山中待很久,你一定要穿上。”
王忆实在冷得受不了,也就不再推辞。穿上皮袄后,他觉得自己渐渐暖和起来,浑身也不那么麻木了,而疲乏渐渐涌上来,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完全黑透,平地上早已点燃了篝火。王厚猎到了几只野兔,正在火上烧烤,香味四溢。
王忆看到一众伤兵各自找了背风的地方休息,稍稍放下心来,起身走到篝火旁,却见王厚笑问:“醒了?”
王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厚笑道:“已经戌时二刻,你睡了一多时辰。”又指指火架上的野兔:“肚子饿了吧,刚刚逮住两只野兔烤好,你快尝尝。”
王忆一天没吃饭,确实饥肠辘辘,忙从火架上拿起一只野兔就要下嘴,却见王厚止住了他,从腰下抽取一把短剑,仔细的把烤焦的部位刮干净,然后递给他:“现在可以吃了。”
许是真的饿了,虽然没盐没调料,王忆还是觉得烤野兔很好吃,一会功夫已经全部下肚。
王厚看他吃完,笑着递上一壶水:“喝一些,小心噎着。”
王忆有些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耽误了大家走路。”
王厚摇头道:“那些伤兵本就没力气了,休息一晚也好。”
王忆看他身上衣服单薄,忙道:“你把自己的袄让给我,难道不冷吗?”说着就要把皮袄脱下还他。
王厚连忙止住,轻笑道:“昔日你我二人救援抚宁堡,你曾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