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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

      的敌人, 激战数个时辰,交锋十几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
    鬼章见情形不对,悄悄分兵从山下沿沟出围中军,而李楶竟然贪生怕死, 直接躲开了,中军、前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袭,结果王宁、李元凯战死,景思立身中三箭溃围而出,韩存宝、魏奇各重伤。
    景思立当晚下令移军附近岭上,第二天令弟弟景思谊断后,亲自率众突围,将百余骑血战,眼看形势好转,谁知关键时刻,李楶居然再次不战而逃,形势又一次危急,景思立悲愤交集:“我刚才以百骑攻打蕃兵千余人,诸将无人助我,眼看军败,我当自刭以谢朝廷。”说着便欲拔剑,幸得众人制止。眼下别无他路,只得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然而大势已去,景思立最终遇害,只有韩存宝、景思谊逃了出来,率领余众退入河州,死守待援。
    消息传到汴京,朝野皆惊。垂拱殿常朝,王安石出列道:“此番沮败,实由景思立轻率所致。若能明正其罪,士众自是肃然知法。臣以为士卒素见蓄养,一旦令攻城,若不进而退,即有必死之刑,然后人肯致死。陛下欲经营夏国,如今夏国虽然衰弱,然而亦不乏将才兵卒,臣恐素无节制之兵,遇之必误国事。”
    赵顼表示赞同:“景思立虽然为国战死,但实因轻率取败,朕不再追赠也就罢了。倒是李楶临阵脱逃,贻误战机,实在可恨。”他转头看向吴充:“枢密院议一议,严加处置。”
    吴充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处分李楶。朝廷强取熙河一路,地广难辖,所费不赀,不如放弃岷州,各自严加守备,保境安民,从此自可相安无事。”
    赵顼当然不干:“岷州明明可以守住,为什么要放弃?”
    王安石深知自己这位亲家,能说出这番话也不足为奇,当即反驳道:“若放弃岷州,自有人会取,则秦州、熙州、河州皆受其敌。”
    赵顼道:“诚然。若是放弃岷州,则是两路胁股之间,又生一夏国。王韶已经返回熙河,责成他好好应机处置吧。”
    众臣退下后,赵顼单独留下王安石道:“朕听闻民间取免行钱太重,人情咨怨,至于出言不逊,卿听说了吗?”
    王安石道:“臣前日也听御史盛陶言及此事,已令市易司召集免行人户,若愿意,可以直接出钱,若不愿,可依旧供行。法度若有不及之处,须因事修改,乃全无害。陛下若是担忧免行钱扰民,可立法限定钱数,不许再增加好了。”
    赵顼舒了口气:“如此便好。市易之事,譬如米麦能平价便民,固然是好。其他买卖过于琐碎,市易既零卖,民间就零卖不得,恐怕有会有碍民生。”
    王安石固执道:“不然,小民必借资于大姓,大姓取利厚,故小民收利薄。如今市易司收利薄,小民自然得利,又怎么有害民之理。”
    赵顼叹道:“近臣以至后族无不言不便,两宫乃至泣下,忧虑京城乱起,以为天旱是因为失却人心所致。”
    王安石知道赵顼一向对市易法疑虑颇多,近来久旱不雨,京中流言纷纷,自己要承受百官的压力,又要屡屡面对皇帝的质疑,当真是心力焦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朝廷有所闻,必当考覆事实。后族向经自来影占行人,曹佾大兴土木营造宅邸,赊买木植又不肯还钱,吕嘉问等人奉公执法,不避权贵,他们怎么能没有怨言?近日更是屡遭近习诋毁。陛下治身比尧舜无愧,至于难壬人,疾馋说,与尧舜实异!”
    王安石犯颜谏上,赵顼早就见惯了,京畿久旱,众人皆以为天意示警,加上两宫的哭诉,他不能不在意,皱眉问道:“如此说来,何故士大夫皆言市易、免行不便?”
    王安石真的有些急了:“士大夫或不快朝廷政事,或与近习相为表里,所以纷纷言市易法不便。然而陛下喜怒赏罚不以圣心为主,唯左右小人是从,如此何能兴起治道?唐末二百年危乱相从,岂有他故,但以左右近习扰政而已。臣以衰晚之年,备位于此,若陛下一味如此,臣虽夙夜勤劳,何能有补?愿陛下深思,臣告退。”言罢起身离去。
    赵顼突然觉得愤懑,虽然他与王安石屡有争执,但皆是就事论事,心中并无芥蒂。而这两年情况渐渐变得不同,他自认为与王安石君臣相知,风云际会,纵观古今亦是罕见,本朝无论是赵普还是吕夷简,无人能有王安石为相时的权柄,可是他如今已不再是即位之初的少年天子,王安石又太固执己见,屡屡挑战他的权威。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把案上的奏疏一股脑扫到地上。
    这日中午,云娘写了几页书,正要用午膳,却见赵顼的贴身内侍阎守懃愁眉苦脸的过来:“娘子快去福宁殿看看吧,官家自昨日以来就将自己锁闭殿内,除了见大臣,批阅奏折,旁的一概不顾,也不肯用膳就寝,长此以往,恐有碍圣体啊。”
    云娘闻言,忙对暖玉道:“你去帮我把刚做的百味羹盛好,我要去见官家。”
    云娘走到福宁殿前刚要进去,却听赵顼冷冷道:“出去!你们想要抗旨吗?”
    云娘叹息一声,放缓了声音道:“是我。”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