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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色紧绷的小脸,也渐渐放松下来,风撩起她的黑发,衣袍猎猎作响,感受此时自己翩然的姿态,苏木谣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心旷神怡的微笑。
好像她已经修成了踏云临风,手摘星辰的仙人似的。
雾气飘渺如烟,跨过最后一级云阶,衣袍飘摆,她落入一片花海灿烂。茂盛的花草漫过小腿,又往两侧蜷缩而去,眨眼间,一条泥土色的路径从远处蜿蜒而来,瞬间将花海贯穿。
她沿着这条路走去,挠挠头,自言自语:
“三千多少来着……”
身后的云雾逐渐浓郁,依稀可见一道俊挺修长的身影,雾气时轻时重,亲吻着他雪白的轮廓,那一双古雅的眼睛,仿佛浸染了黄昏的色彩,温柔地凝望她离去的方向。
原来他一直跟在她身后,随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层云阶。
……
揣着一肚子的心法口诀,苏木谣在回飞剑峰的路上,撞见了医字阁的大师兄。
他看见她,直直地向她走来,脸上隐忧不曾褪去,温和一笑,眉头仍轻皱着:
“姑娘可是苏木谣,苏姑娘?还记得吗,我们曾在观生镜前见过一面。”
木谣点点头,穆明舒了一口气:“也是凑巧了。我方才从山门处回来,遇到个青年,千叮万嘱要我将这个东西给你。”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匣子,交给木谣。身后有人焦急的喊声:
“大师兄,你快点,这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穆明应了一声,匆匆折返。
木谣摩挲着手里的匣子,很普通的柏木质地,也就掌心大小,半指来高,她神情有点怔怔的,拨弄着铜漆的小锁扣,轻轻一勾,打开来,一块碧色的圆形玉佩静卧其中。
……
穆明走去,见师弟搀着一布衣老妪,小心翼翼坐在路边。那老妪头发花白衣衫简陋,正耷拉着脑袋,拿手捂着右臂,浑身颤抖着,口里不知喃喃些什么。
穆明问:“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穆青一脸纳闷:“我也不知,方才还好端端的……”
穆明皱起了眉,一撩袍子蹲下身,卷了老妪的袖子,细细看那臂上的伤口。
这一看却把眉头皱得更紧,神色愈显凝重。
老人是从云归镇来的,右臂这伤听说是前几日上山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老人家上了年纪,脑筋也有些糊涂,说不清具体是在哪座山头被咬的,咬她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开始她的家人想,约莫是采什么东西时,被林子里的小型野兽伤着了,敷点药便无碍。可偏偏怪就怪在此处,那伤口本来只相当于磕破了层皮的程度,算不得多严重,然而用药好生调理了,却多日不见痊愈。
更古怪的是本来只有些发红的伤口,颜色逐渐开始加深,周围还出现了一些青色的斑点。
看到母亲的右臂一日比一日伤重,甚至连抬筷都无法做到,儿子心急如焚。然而镇上的郎中不管谁来了都束手无策,那农夫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又一向孝顺,见郎中们纷纷摇着头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哭起来。
幸得妻子提醒了两句,这才想起世间还有一处无论什么疑难杂症都可医治的医字阁,立即便背着老母登上山门,求云归出手相助。
穆明领着新师弟穆青前去接见,那农夫放下老母,道家中还有许多重活,又百般嘱托了穆明等人好好照看他娘,便下山离去了。
在山门结界处,穆明已经粗略检查了一遍,并处理了伤口的脓血。
现下这伤的状况却变得更为可怖,化脓的地方竟开始发紫发黑,一圈皮肉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依稀可见其下森森白骨,还隐隐伴着股恶臭。
不怪乎老人疼得浑身发抖。
此伤古怪得很,穆明心下不安,从袖中抽了一纸白符,汇聚灵力贴在老妪的手臂之上,借此清理浊气,防止伤势继续恶化。
继而一拂袖子,蹲下身将老妪背起。老人家的身体虚弱,受不得风,他肯定不能御剑而行,只能把人亲自背往医字阁。
那老妪瘦得可怜,趴在穆明背上像具枯瘦的骷髅。她眼窝深陷,肤色干瘪,只嘴唇翕动,穆青好奇,附耳去听:
“她说什么?”
穆明摇摇头道:
“先别管那么多,这伤口绝非寻常野兽造成的,你先传音给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荷君你竟然哄人家小姑娘来你殿里沐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012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穆青应了声,从怀里摸出白符,折了个纸鹤。却有个青衣少女走到他们身边,嗓子微哑地问:
“大师兄,这匣子究竟是谁让你给我的?”
穆明低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木谣摇了摇头,手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