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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忘记前些日子她对他发脾气那事儿呢!
    直被小姑娘眼巴巴地看了半晌,这才纡尊降贵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抱上柔软的鹤背。
    青鹤低着颈,啄了啄自个儿的羽,动动眼珠子斜睨那白衣男子:没出息。
    狐狸不甘示弱斜回去:我乐意。
    云霄漫漫,鹤飞九天。
    羽扇轻摇,越摇越快,发丝在额头边飞呀飞,少女纳闷地瞟他一眼,忽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笑眼弯弯地大剌剌伸出双臂。那姿势,分明就写着五个大字“过来给抱抱”。
    滚蛋!谁要你抱了!还当他是那个狐狸团子啊——
    片刻后,窝在少女怀里,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某神君颓废地叹了口气。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鼻尖是少女皂荚的清香,眯起眼睛,天上的云抹着青天,青天拥着白云。大抵,人间话本子里说的“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了罢。
    要说人间,那可真是个极妙的去处。人间的黑夜与白天是不同的,人间的星子是常亮的,人间的海是有难以丈量的深度的……硬要说哪里好,也没多好,只是比天上热闹些,广阔些,暖和些。
    几日后是人间的上元节,他们暂时安身的这个都城叫做清都,年年都要举办灯会。阿谣去买胭脂和新衣裳,留下不灭在房中。某狐狸卧在床上想打滚,又觉得有损自己威武不凡的形象,好歹忍住了,翻了个身作挺尸状。
    明明是很颓废的动作,但他风华正茂,又生得雪白俊美,即便是在不算华美的锦被之上,这般青丝铺泄,衣襟半敞,锁骨以下若隐若现,也显得风流勾人。偏这货没啥自知之明,从不曾想过弄个法术遮掩些容貌,这下好,昨夜路过一间赌坊时,就被一络腮胡子拦下:
    “小娘子生得好风流好俊俏,愿不愿意与爷困上一觉?”还顶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飞了个媚眼,不灭粲然一笑,抡起拳头把这厮揍得满地找牙,末了拍拍手捏个诀就要将他连皮带骨烧成灰,刚从糕点铺子走出的阿谣大惊,飞快地冲过来将他拦下:
    “不要冲动啊杀人犯法啊!”
    一脚踩在大汉胸口的不灭,没有意识到各路惊艳的目光,光顾着委屈不能弄死脚底这家伙,阿谣拉着他匆匆走开,看他一眼又一眼,忽然翻着白眼啐了句:
    “狐狸精。”
    “……”心好痛。
    后来每逢出门,他便布下障眼法,叫人们都记不得他与阿谣的相貌。
    窗外传来幽幽怜怜的歌声,勾人愁情。不灭侧耳聆听,意念才一动,立时便款然落地,脚下稳稳踩着一只画舫的船舷。
    画舫孤立河中,正在水面上悠悠飘荡。掀帘走出的婢女撞见这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尖叫一声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名堂。里间弹唱声停了片刻,紧接着温婉的声音传来:
    “阁下何人?”
    不灭往那一片明亮的船舱走去,反问:“你手中是何物?”
    里间另一道稚□□声暗恼地说:“这人好不知礼。”
    那先前出言的女声却莞尔:“郎君进来看看,不就知晓了。”
    不灭“唔”了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掀开青色帘布,身子探进。里边锦座帘旌,桌案小几,一应俱全。女子一身黄衫,倚着一把半人高的东西,古木浮雕彩饰凤尾,手在竖弦上闲闲拨动。
    不灭打量了片刻,觉着眼熟。想了想这物什的名,喃喃一句,“箜篌。”
    他如何知晓这物什的名字,全因那位掌管人间花时的神明,也常抱着一把箜篌,在每一个月圆的时候召来一群狐狸听她自弹自唱,据说是为了显得亲民。
    每逢此时,作为万宠之首的碧玉白狐总是烦不胜烦,皱着眉头听她一首曲子弹毕,然后滚回不灭天洗涤自己深受污染的心灵。
    传说,女娲皇在造人时,萃取自己三分精魂融入人魂之中,赋予其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体内蕴含灵力凡人总受妖魔侵扰。深感忧虑的大地之母便抽出自己的骨,做成各种形状的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让人们用来驱赶野兽与黑暗,后来便演变成人间形形色.色的乐器。
    这女子的箜篌弹得不错,至少比天上那位能入耳,不灭勉勉强强听了两段,兴致一起,叩木而歌。
    他坐在黄衫女子对面,没什么仪态地倚在案边,手指有节奏地叩动几下,唱了两句。
    “有狐绥绥,碧海重澜,
    有女溯洄,芳心如荷……”
    这是那位在他耳边聒噪了千年的唱词,早已刻在脑海之中,随便改一改调子,应此乐唱出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黄衫女子听他唱罢,转轴拨弦,手一拂过,乐声就此顿住。她微微一笑:
    “郎君好才情。”
    不灭侧目,对这褒奖之语只是一笑而过,“当不起。这是旁人教与我的。”
    “是您家中的人么?”
    “许是吧。”
    那女子见他形容冷淡,拿起桌上的杯盏,为他满斟,唇一张一连便问出好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