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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淅沥烟雨,喟然感慨道,“那日走得匆忙,都还不及向秦宗主道过谢。”
秦莺叹道:“不过是为了夏苡,也为了医、毒两宗的渊源,略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说来这医毒两宗本为一脉,只是到了久澜的师祖那一辈时因分歧太大,才分裂成两派。在分派后的这些年里,秦莺与夏苡也时有意见不合,但更多时候却是常能交心。
然而时至今日,却还是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秦莺一声悠然长叹,将溯回过往里的思绪召回。她一凛神色,对二人道:“想来两位也知晓,我毒宗这一系的祖师唐凝潇,是出自唐门中专攻毒术的一脉旁支。她留存有一本手稿,但是因为其中记载的毒术太过诡辣而被封禁多年,至今无人能翻阅。”
澜澈二人道:“确有听闻。”
秦莺道:“我毒宗也一向谨遵遗训,不敢有违。可是不久之前,我却收到一封匿名密信,信中附有两页纸,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上面所载的内容正与七日戕蛊虫的成分相关。我存了疑心,便去悄悄打开封禁取出手稿来比对,却不想那两页纸正是从那本手稿上撕下的。”
“竟有此事?是谁做的?”二人连声问道。
秦莺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未知,但我已经在派人暗中调查了。只是此事看来应已过去很久了,而毒宗的弟子这些年里亦有不少死伤的,也有被逐出的,若真要追查出什么结果来,恐怕也难。”
久澜思忖了片刻,又问道:“那那封信呢?他从哪里得的这两页纸,信上有提吗?”
秦莺道:“这正是我前来寻顾宗主商讨的原因。那信上说,这两页纸,是从诡门在京城一处隐秘据点的密室里找到的。他将此物物归原主,也是希望我教能够凭此追溯当年真相,或许还能找到机会得证清白。”
“诡门?”再听到这许久未曾听闻的两个字时,久澜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疏离感,然而却又在顷刻间变得熟悉、清晰起来。
“难道说,不只朝堂,七日戕一案还与诡门有关?”她问道。
“极有可能。”秦莺道,“诡门早就与江南武林不睦。这些年里,它的势力也扩张得极为迅速。这背后,说不定就有朝堂的助力。而且诡门与朝堂互相勾结,以求互利,也是说得通的。”
说起诡门,它在十年前初次进犯江南武林时,实已野心毕露,然而却在周梓元一案后便如销声敛迹般再无风声传出。当时世人还道它是不再寻江南武林的麻烦了,便也因此对它少有重视。
“也许当年是真的忽视它了呢。”久澜心道,“从诡门害死周梓元起,就该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止步于此,原来这后头果然另有图谋,而且这图谋之大,远超出了我所能想。”
看来当年的桩桩件件,是了结的太草率了些。
只是这送信之人——他显然是对当年之案留有怀疑,但可贵的是,他竟真的能够费尽心思地探查下去,而且对掌天教似乎也不怀恶意。于此,久澜不禁万分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他会是什么样的来头?
而她的疑问恰好也是顾久澈的疑问。于是,秦莺便越发压低了声音道:“这恰好也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在我初接到这封信时,也是对那写信之人心存怀疑,因此我便悄悄地派人一路去追查那个送信人,一直跟他到浅江滩,发现他夜半时偷偷地面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齐云派的前掌门,岳梓乘。”
这则消息要比上一条更令久澜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如焦木般杵在了原地,口舌也麻木到难以动弹。顾久澈也在震惊之余,慌忙又紧张地觑着久澜的神色,几度欲言又止。
怎么会是他?
细思起来,她那日在浅江滩附近的山上偶遇七鬼,他们所说的那些话,齐云派和掌天教的人,从前的那些谜团,到了此刻竟一一都有了解答。
倒也不禁豁然开朗。
话说岳梓乘自六年前继任掌门以后,便以守孝为由极少外出,与叶笙寒决裂后,更是几乎闭门不出。听闻那几年里齐云派与江南武林盟的交际,都是由陆梓丰出面代劳。可即便如此,但由于在朝堂与武林的争锋上,仍是由他出谋划策,献计良多,可谓功劳不小,江南武林盟明面上倒也对他颇为客气,不敢肆意说长道短。
秦莺说起此人时,也是不禁感喟颇多:“岳梓乘在当年也被称作是正派的领袖,名门的楷模,当可算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掌门,本已风光无限。可在一年半以前,朝野之争平息后不久,他却不知何故突然就辞去了掌门之位,从此下落不明,一时倒也引人唏嘘不已,揣测纷纷。”
听到这里时,顾久澈也不由斜过眼睛偷瞥久澜的神情,却只见她眼睫轻颤,神色略显复杂,倒也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
他的这一番动作虽然细微,却也正好被秦莺收入眼底。她若有所思地端详着眼前二人,一面接着道:“然而不曾想,一年多以后他竟又会在浅江滩出现,而且背后极有可能牵涉了一桩惊天谜案。如若那封信真是由他所写,那么我们与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