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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然,直到近日武姑娘,她告诉了我一桩往事……”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继而哽咽道:“岳梓乘,谢谢你!”
岳梓乘怔愣了一瞬,忽而笑叹莞尔,若晴风化雪,润物无声。“久久,你能活着就好。”
他轻咳了一声,便提高了声调,对方久榆和萧茵道:“你可以放开她了。想要报仇,就冲我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他的声音里浅含笑意,并交织着从容的坦荡与挑衅的蛊惑:“否则……”
“否则如何?”方久榆似乎有被他的言语激到,手上也加紧了力道。
久澜只感到勃颈上传来森森的凉意和微弱的痛感,随后紧接而来的便是岳梓乘逐步逼近的阴沉的脚步声与冰冷的诘问:“你道如何!”
方久榆被他一声呵斥震慑得手腕微微发颤,怨气激荡翻腾上涌,剑尖一抖便要向来人刺去。
就在这一刹那,久澜挣动手肘猛然撞向身后,挣开了方久榆的桎梏,同时屏息听辨朝她转向而来的剑势,手臂轻举,将腕上的绳索送上了剑锋。
只听闻绳索割裂的声音,久澜的双手霎时重得自由。她飞快地取出袖中藏着的银针,凭借风声认准方位,以迅捷之势将针扎入了方久榆的身体。
一气呵成,只在一息之间。
方久榆颓然摊倒在地,他无法抵御麻药在他体内的蔓延,逐渐侵蚀着他的神经。而久澜也后退了一大步,心扑通狂跳得厉害,手也在颤抖个不停。
身后一个温暖而踏实的怀抱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她也感受到来自那个人的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他帮她解开了蒙眼的黑布,眼前倏然的明亮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而他又轻轻地拢住了她的手腕,低下头去贴近地吹了一口气,痒痒的,蕴满了轻柔与怜惜。
逐渐适应了光亮的久澜这才能够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勒出的红印以及边上一长道被剑锋刮出的淡淡血痕。而岳梓乘则阴沉着一张脸孔,嗔道:“真敢冒险!你也不怕被剑削掉手掌吗?”
久澜却含笑摇了摇头:“还好,至多也就成个残废而已,但无论害不害怕,这个险都总是要冒的!咱们都能活着才最紧要,不是吗?”
说完,她也立时板下一张脸来,正色道:“从前我以为自己的这条命是捡来的,因此常对它觉得无所谓。然而今日,我已知晓它不是侥幸,而是有人予我的馈赠,便一定会倍加珍爱它。只是,它既属于我,便应由我说的算,不是你们可随意拿来交换的物品。所以岳梓乘,我不允许你再用别的任何东西来换它,包括自己的性命,更不允许你再把自己置于险境里,你能懂得吗?”
岳梓乘合眼一笑,继而瞥了眼摊在地上的方久榆,又转眸瞧向了萧茵的那一边。
就在方才久澜出手的千钧一发之际,情势突变,令萧茵始料未及,待到她想要出手之时,已然晚了一步。而就在那一刹那,藏身着的武翩翩也从暗处跃出,挺剑制住了欲要偷袭久澜与岳梓乘二人的萧茵,横剑于她颈下。
“干得好,翩翩!”岳梓乘先是一惊,而后赞许地对武翩翩点了点头。萧茵则阖眸蹙眉,沉下声哑然失笑道:“中原人果然多狡诈啊!”
岳梓乘听闻不由怒火中烧,疼惜地看向久澜颈上与腕上的伤口,勃然怒道:“你们写给我的信中也有过承诺,只要我愿意以命换命,你们就不会伤害久久分毫,你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萧茵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了久澜,惊诧道:“这回我又是没有料到,你怎么能够恢复内力,还能蒙着眼制住方久榆的?”
久澜浅笑道:“我早就说过,他的功夫还不到家。这三日里,我一直都在暗中用内息化去他的毒,可惜了——如若他愿意把心思都用在修习上,而不是这些歪门邪路上,或许我也不能提前将毒化干净,要比你们预想的提早了半日。至于蒙眼,你还不知道吧,我曾经做过两年的瞎子,听音辨位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萧茵听罢轻轻一叹,无奈笑道:“夏久澜,你每次都能让我措手不及。”
武翩翩将剑锋又逼近了些,回头向岳梓乘询问道:“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
岳梓乘低头瞧向久澜,温声道:“久久,你说呢?”
久澜冷眼扫过地上的方久榆,愤愤道:“先把这个叛徒处置了!”
“让我来吧!”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位女子的声音,利落铿锵,敛怒而自威。
久澜循声回头看去,便见秦莺向此处疾步而来,衣袂生风,顾久澈则稍落后她两步,紧跟于后。她走到久澜的身前站定,郑重道:“夏小宗主,请允许由我来清理门户。”
久澜忙向旁让了一步,欠身道:“秦宗主请自便。”
秦莺微一点头,凛冽目光便直直射向方久榆,盯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一阵阵透心的寒意从骨子深处钻了出来,无法逃避的恐惧感径直笼罩了全身。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簌簌战栗起来,唇舌却因麻木而断续地吐出几个含糊的字词:“师……师父……”
秦莺没有看他,只在掌心凝成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