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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但是既然你说了,我往定会后离后宫众人远一点。”
    封鞅和她委实说不到一块儿去,不打算再和她讨论皇后的苦闷,她却忽然凑近他耳边,央求似得地问:“夫君有心仪的人么?我今日看到阿玦和皇后就像看到我们俩,但皇后说阿玦心里装了瑜才人所以再也装不下别人,那你呢,你心里装了谁?”
    这问题让封鞅犯了难,他自觉今晚似乎对她太过和颜悦色了些,才导致她忽然冒出这么多问题,他板起脸想扭头去看她,一回头却正撞进她眼底,盈盈秋水眸掩着皎洁月光,被他的侧目激起一阵潋滟波光,漾漾然荡开。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尤其是在近处看的时候。
    合懿心中亦翻起滔天巨浪,手臂几乎都在轻颤,使了全身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掉下去。
    太近了,从没有离他这样近过,他的眉眼都失了焦变得朦胧,像拢在烟雾中让人看不真切,气息纠缠在一起,又晕染开来,在凛冽的冬日蒸得她面上绯红,也烧得她头昏脑涨。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她将目光缓缓下移,身子似乎也被目光牵引一点点靠近,他没有动,是不是说明默许她可以做些什么?
    合懿来不及想,只是顺从内心的指引凑过去,贴上了他的唇。
    似蜻蜓点水,似落羽无痕。却一瞬间山河倾塌,天崩地陷。
    封鞅猛地转过头去,眉心蹙起与他从前二十几年的淡然相悖地慌张与不安,他被她的莽撞惊到了,却说不出斥责的话来。
    他是凡人,更是个正常的男人,博览众书,佛经上尚且言“食色性也”,更遑论混迹官场眼过风花雪月无数,没什么不懂的只是糟粕自鉴罢了。
    这境况,难不成要他自认被个姑娘家给轻薄了么?
    他踌躇,愕然,窝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却听身后有人依依然问:“夫君,你讨厌我么?”
    合懿的语气有些哀婉,凑着夜风飘进他耳朵里,像凝结的云,可以在人心头下一场雨,浇熄那尚未来得及燃起的无名火。
    封鞅手臂忽然僵了下,似乎仔细思虑片刻才道:“公主言重了,公主身为天家女,无需妄自菲薄。”
    回答得模棱两可,但也没办法在脑子里再组织起更缜密的回复了。
    他心里有道高高的围墙,每一块墙砖都是合懿此前无数次锲而不舍的追求幻化而成,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次数多了似乎就成了习惯,而习惯会成自然。
    可这还算不上讨厌这么严重,她抛开公主的身份,就只是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女孩子,与人为善性情温顺,偶尔的莽撞可能是个缺点,但要说构成让人讨厌的原因,委实太过牵强。
    他只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吧,这又不是她的错。
    “那你怨我么?”
    合懿觉得自己已经踏出去了万丈深渊,她冒犯了他。
    今晚之后他可能再也不会同她多说一个字,或许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而她心底的沉疴该与谁说,再不拿出来晾一晾,任由它发霉腐烂都无人知晓,也太过遗憾。
    她开口,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我知道你是怨我的,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不会求父皇下旨赐婚,事先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是怕你不会答应,这手段你瞧不上也是应当的,但世上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换成圣旨一切就变成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松青以前跟我说你没有喜欢的人,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我?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或者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大可以告诉......”
    “公主!”封鞅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不需要她为了自己改变什么。
    他微微垂首,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劝解,“臣不明白公主为何执意如此,我并没有公主想象中那么好......”
    “是因为打算好三年之后与我和离,所以怎么都不肯接受么?”
    合懿也学会强硬了一回,目光灼灼注视着他,“就算你心意已决,不是也还有两年半么?你若肯卸下心防,谁能说得准两年之后会不会有万一呢?”
    她今晚似乎像变了一个人,几乎都把封一字一句都把鞅逼进了死胡同。
    三年和离,他是有这打算的,但他更希望是她早些自愿放手,只如今听她之言,却是打定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他却只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他终究狠了狠心,把她一点点刚升起的希望全都拍得粉碎。
    “臣与公主也已相识两年半了。”
    上一个两年半没有爱上,下一个两年半也不会有万一。
    合懿眸中顿成一片死寂,她想起“将心比心”这个词,原来,就好比她永远不可能接受琰铮一样,封鞅也永远不可能接受她,不管她再有多少个两年半,就算到老到死也都是一样的结果。
    年年有今日岁岁是今朝这话本是个吉庆话,可怎么到她这就像是犯人问斩时的那一支令箭了。
    她果然没有再说过话,静静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有些细细的呜咽声也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