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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随意挑了两筷子总归没劲, 便教松青招呼人给撤了。
闲着无事,坐在软榻里一边心不在焉的绣花样子一边和松青露初侃大山,无意说起婉昭仪那事。
松青听得也是胆战心惊,连连拍着胸口压惊,又感叹道:“美人命薄啊,前脚才刚生了皇长子,从一个小小的美人越级成了昭仪,离妃位就一步之遥了,想想满月宴那时候多风头无俩呀,这才多少光景.....何况日后只要荣王殿下稍稍争气一点,这位娘娘便是无边的荣耀都指日可待, 谁知道竟熬不过旁人眼红嫉妒,可见还是命里没福气。”
露初却不大赞同,微微摇头道:“没福气是一方面, 但又何尝没有她自己的责任,婉娘娘头一个生下皇子已做了出头鸟,本应早早韬光养晦避避锋芒,可结果呢, 她不但没有反而自从生下荣王殿下便日渐跋扈,没少给其他的娘娘甩脸子,宫里的主子娘娘一个个都是人上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半点委屈落到她们身上那都是天大的事,更何况还本就是情敌眼中钉,能咽得下那口气才是怪了!”
她这话倒是没什么偏颇之处,合懿此前有限的几次见到婉昭仪,她与其他妃嫔交谈时话里话外都是藏不住的得意,也难怪别人恨她恨得牙痒痒,最终竟到了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这理由虽说起来有些牵强,但宫里的女人太多,彼此勾心斗角久了,谁知道人心都歪到哪里去了呢?
“倒是可怜玺儿都还没开始认人,亲娘就没了,也不知道后边会把他交给哪个宫妃抚养,毕竟不是亲生的,我真担心他日后受委屈。”
合懿想起来就有些惆怅,小侄子粉嫩可爱还甚是乖巧,每次见她都会笑,伸着肉乎乎的小手来抓她的脸,教人一瞧就莫名欢喜。
只是可惜,若他以后长大知晓自己的母亲或许是因他皇长子的身份而死于非命,不知又做何感想。
她一想到这一层就心里烦躁莫名,却又不好拿出来与松青露初谈论,四下里只是无奈叹气。
而松青与露初也并非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事关皇嗣,没敢乱说话罢了。
松青宽慰她,“宫里的主子娘娘那么多,荣王殿下何愁没有人照顾,更何况殿下是皇上的子嗣,又是长子,不管记到哪个娘娘名下都是天大的恩宠,搁谁不得把殿下当成佛爷似得供起来,您还操这闲心呢!”
“真正发自内心的疼爱和有目的的好那能是一回事么?”合懿也没心思绣花了,一把放下针线,“别看玺儿如今还小,但小孩子才最能察觉谁对他是真心谁是假意,若是碰上个不好的宫妃带着他,等他长大懂事了想起来,心里未必就不会膈应。况且如今还闹出婉昭仪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我都不敢再相信她们的品性了,哪能不担心?”
她说着有些口渴,想起身去拿盏茶水润润嗓子,却许是坐久了腿有点麻,刚站起来便又跌回到软榻里。
露初见着忙递过来茶盏又扶着她双腿缓缓地捏,低着头道:“其实奴婢瞧着皇后娘娘就是个很好的选择,端庄大气待人也温和,况且最重要的是皇后为正宫娘娘,荣王殿下若寄养在皇后名下,于殿下的将来而言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婉昭仪生下皇长子是母凭子贵,而皇长子若能记到皇后名下,便是子凭母贵。
若玺儿既为长子又是嫡子,那今后太子之位必定非他莫属,再无可争议。
不管历朝历代,立储之事都关乎国本,围绕立储而产生的腥风血雨、朝堂动荡更不在少数,更有甚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断送了祖宗的大好江山。
那......那难不成,婉昭仪这一死倒还成利国利民了?
合懿脑子里打了结,实在拐不过弯儿来便也就放弃不想了,何况那档子事越琢磨越让人害怕,她坐在榻上都觉得脊背发凉,打了个寒噤终于是止了话头。
抬眼就着窗户的缝隙朝外瞧了瞧,消磨了这大一会子已经是青黑一片了,封鞅却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泄气,一通洗漱后便准备安寝了,临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汤还是怕夜里做噩梦惊醒,便让松青挪了张贵妃榻睡在珠帘外与她做伴,听着帘子外的窸窣响动方才沉沉入了梦乡。
封鞅回府时已十分晚了,听露初回说合懿已安睡,怕扰了她清梦便准备自己回厢房去安置,走到门口临抬脚进门前扭头朝昭和殿里望了一眼,还是没止住步子,转身往那边儿去了,只看得露初月盛连带着十陵一同在他背后窃窃笑裂了嘴。
他在外殿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才进内殿,动作轻缓到连松青都丝毫没有察觉。
挑开珠帘往里走,她就在那暖玉温香的芙蓉帐中间,透过层层锦绣帐幔只能朦胧看到个单薄的背影,她睡觉不算老实,被子都踢到了腰间,堪堪露出一侧玲珑起伏的曲线。
封鞅怕她着凉,拉着被子直盖到脖颈处,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用胸膛去温暖她的脊背,娇小的身量揽在怀里刚刚好让人称心如意。
只是这动作似乎打扰到了她,她有些不满意的哼唧了一声。
封鞅还以为是不是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