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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一片血迹,合懿想挖苦他,但冲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还是没说出口,让松青拿了伤药和纱布过来,说要给他换药。
封鞅眸中一亮,歪在软枕上郑重其事地咳了声,点头说好,抬手冲屋里的松青和几个小丫头一挥,教她们出去。
合懿觉得莫名其妙,斜眼瞧他,挖苦的意味不加遮掩,“你该不是怕一会儿疼得龇牙咧嘴落了人家的眼吧!”
“那咱们打个赌看是谁一会儿要疼的龇牙咧嘴。”封鞅不管她,一溜烟把人都撵了出去,听着外间门一关就开始解腰带,直把合懿看得目瞪口呆,两步冲过去按住他的手,说话都有点结巴,“那个......那个我刚才的意思是……是晚上再生孩子,现在这半黑不黑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封鞅敲她的头,装得一本正经的训人,“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脱衣服你怎么给我换药,隔着衣服绑一圈儿么?”
他是个装腔作势的行家,唬人就跟吃饭一样平常,合懿忙收回了手,惺惺的干笑了两声掩盖自己无处安放的尴尬,“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谁不知道换药要脱衣服么?”
话说得四平八稳,那头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却简直像催命符一般响在她耳边,隔了会儿停了,她抬眼去看了一来回,顿时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了。
太傅大人不光脸长得赏心悦目,身材竟也那么赏心悦目,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朗朗清风身板不算魁梧,却原来底下别有另一番风景,那宽肩窄腰一水儿全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合懿脸上腾腾烧起来,低着头根本找不着伤口在哪,手里拿着药瓶站在原地杵成了根木桩。
封鞅坐在榻上装大爷,撑着半边胳膊在木几上好整以暇地唤她,“来吧,我准备好了。”
来就来!合懿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呼出一口气,靠过去开始目不斜视地拆他胳膊上的纱布,没话找话的试图转移一点注意力,问他,“上回玺儿寄名的事现在应该有结果了吧?”
封鞅只嗯了声,歪着头直愣愣盯着她看,并不打算多答几个字。
纱布拆开,里头寮长的一道口子看得合懿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拿了手帕把血迹擦干净,又往上头撒药粉,觉得不能冷场,半会儿又问:“就是贤妃?其他人没有异议了?”
他还是个嗯,合懿手上给他胳膊缠着新纱布,脑子里找出个让他不能只回答嗯的问题,“那......婉昭仪的案子刑部查得怎么样了?”
封鞅砸了咂嘴,这回没说嗯,他说:“你快点儿包,包完了咱们好生孩子。”
合懿系绳结的手一哆嗦,扯着过紧绑得他胳膊上一阵疼,自己个儿动手稍松了松,二话不说直揽着她往床榻去,她眼睛睁成了个铜铃,“等等!不是说晚上呢嘛,你刚还说脱衣服不是为了生孩子的!”
他看都没往窗外看,低下头去压上她红唇,轻轻地笑,话音含含糊糊,“你把眼睛闭上就是晚上了。”
合懿这下子说不出来话了,他很轻易就能让她化在掌心,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手臂环在他的腰上,顺着结实的脊背摸了两把再捏了几下,手上满足了心好像也能满足。
衣服走了一路掉了一路,最后双双跌进了棉花团里,他欺身上来,肌肤相亲,像在枯树堆里扔进去一簇火苗,霎时间燃得轰轰烈烈。
合懿又感觉到那个硌人的东西,她忽然忍不住笑起来,可能是笑自己之前傻,身上好像每一块儿都变成了痒痒肉,无论他碰到哪里她都想笑。
封鞅不能总堵着她的嘴,但他能让她笑不出来。
他猛一沉腰,合懿这头就止了声儿,嘶嘶抽了两口气,但他也舍不得她哭,于是去亲吻她蹙起来的眉,心想轻声细语地哄着应该能让她少一点痛楚。
这会儿她成了他手心脆弱的瓷娃娃,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碎似得。
合懿从前就听人说过生孩子会痛,所以她不觉得他在冒犯,哪怕皱着眉头也还是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却被他捉着手放在了腰背上。
“耐不住可以挠我,但不能挠在脖子上,让人家看到要笑话的。”
她想辩解两句说自己不是为了挠人的,但后来她在他的烈焰中羽化又涅槃,再后来又变成了海上漂泊的小船,他无意间的一个风浪都几乎淹没她,不抓住点什么实在不行,于是这变成了一场两个人欢愉的修行,他们各渡彼此。
芙蓉帐暖,帐外的银烛悄然燃尽,无穷的夜色却掩不住帐中的灼灼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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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云拆
开了春儿, 天亮的越来越早, 卯时正已经可以看到菱花窗上细碎的晨光了, 幽幽的浅蓝色从昏暗中透出来, 落在房间中有点幻梦似得缱绻。
这个点儿是封鞅平日起身上朝的时辰,他从软玉温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