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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难道不知成大事者不可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是好事,但若你将一个女人看得过重,这又是哪门子的好事?何况封家如今的处境艰难,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他日须你当断则断之时你这个样子如何教人放心。”
封鞅却说不会有那一天,语气笃定,“灵犀与我夫妻一体,我绝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而祖母到如今还不觉得父亲当时错了么?一步错步步错,封家那时候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孙儿不想再步父亲的后尘,至少从我与灵犀和离不成之时便有了选择。”
他略顿了顿,直直看向老太太,眸中坚定不移,“从我这里开始,封家从此都只会有一个立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孙儿想求一大安!”
老太太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有些话至多不过当个劝诫说与他听,但于现下的局势而言是对是错她却也拿不定主意,毕竟,真正立身朝堂之上风云诡谲之中的是封鞅。
她微微叹了口气,“你只需记住,封家的荣辱生死如今尽系于你一人,你父亲当初决意再不入仕想来也有后悔的意思,但做过的事是板上钉钉,无可抹除,你如今位高权重,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想寻你的错处,立场这东西不过随人心而变罢了,你不想违心,没有人能逼你,万事皆小心些吧!”
封鞅遂一躬身,“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花房近日培育出不少新时花卉,最多的便是牡丹。
这也是合懿的一点小心思,她之前从露初那里无意中听说封夫人尤其喜爱各色牡丹,回头便命冯匠人在这上头下点功夫,老师傅一双巧手自不必说,主子想要什么就能培育出什么,这才有如今虽不合时令,但各色牡丹仍争奇斗艳的景色。
封夫人心思向来通透,说是对媳妇的一片孝心不感动那怎么可能。
她与老太太的担忧不同,她是个满心诗情画意的妇人,在她看来,只要自己儿子喜欢就行,公主待人真诚,也确实是个讨人喜爱的媳妇,再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封鞅到时,婆媳两个身上系了围裙,双手在泥里搅弄了不知道多久,直脏到了小臂上。这倒有闲情逸致,光赏花不够,还亲自种起花了。
他在后头看了许久,一直没言声儿。
那边的两个人笑靥如花,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母亲,都是他心之所系,婆媳之间相处融洽,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只要能够留住这种美好,让他付出什么都在所不辞!
莫不说相爱的人或许心意相通,合懿背后像长了眼睛,让他藏也藏不住,她转过身来朝他招手,“世卿你快过来,我方才与婆母打赌看我俩谁种的花会长得更好,你既然来了便也下个赌注吧!”
封鞅问:“你们的赌注都是什么?”
合懿看一眼封夫人,眼角堆着得意,“婆母若输了,需得将她一身棋艺尽数传授与我。”
“那如果你输了呢?”
合懿倒被他问住了,低着头想了下,开始耍赖皮,“你别管,我和婆母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只管下注就是。”
她的霸王条款也是甜的,封鞅只会束手就擒,他往那两株牡丹瞟了眼,压根儿没问谁是谁的,只说:“我赌你输!”
瞧她要发作,忙又补充:“我若是赌赢了,就罚你给我研一个月的墨,我若是赌输了,你说什么是什么,这样可好?”
合懿狐疑地瞧他,那模样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人,她有点不敢答应。
封夫人笑得和煦,二话不说先替她应下了,“我瞧着这赌注挺好,就这么办,今儿我是见证人,他日世卿要是出尔反尔,公主只管来找我。”
话说到这份上,合懿脑子一转弯儿,只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连忙点了两下头应下了,她非常有自信自己是能赢的!
封鞅含笑摸了摸鼻子,心里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面上不动声色地想起来催她,“去把手洗净,我们要回去了。”
封夫人便也不做多留,净手后遣了几个小厮搬上挑好的花卉,便回归兰阁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头顶春光明媚,合懿哪里能忍得住问方才老太太与他说了什么,她脑筋不灵活,但眼力见儿还是有的,那时候老太太明显不高兴,后来封夫人又故意把她叫走,肯定是老太太有话要与封鞅谈,她好奇的很,也因为自己睡梦中缠着不让人家走,还惹得长辈不高兴,她更是在意的很。
可封鞅这会子偏就装大爷,任她软磨硬泡了一大程子,硬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她愈发气馁,想着老太太一定是批评她了,封鞅不好意思告诉她才不说。
她去拉他,面上十分郑重其事,“你下回千万不要心软,直接扒拉开我自己走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书上写的那么多祸国殃民的妖妃都是从妨碍男人上朝开始的,我不想当个坏女人。”
封鞅被她的郑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十分想笑,一把掰过她的肩膀推着她继续往前走,假模假式的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但你可不是个坏女人,瞎想什么呢,祖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