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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砸了砸嘴,“前线不都会随战报之后呈送一份战死沙场的将士名单至兵部么,我知道你忙,也不合适堂而皇之的为了后妃去过问这个,你帮我拿一份名单誊本我自己对照看看就好,是个什么结果也让方婕妤早日定下心来。”
她心里有杆秤,皇帝是九五之尊,她再怎么同情宫妃,也不能直喇喇和皇帝直说他的私事去,若是真管了,一次两次便罢,回头次数多了惹得皇帝不悦,伤了姐弟情分不说,那还叫僭越。
封鞅这次答应的很爽快,反正知道她这人一向良善惯了,何况这也不过是个举手之劳,不会有什么风险,没什么好拦的。
“夫君你真是太好了!”合懿伸出去一直胳膊环在他腰上,动了动脑袋闭着眼睛又往他那边蹭了蹭,那模样像只撒娇的小奶猫似得。
惹人疼爱是无疑的,但问题是她不知不觉已经离得太近了,那位置……不太对!
封鞅抓着她胳膊的手一僵,低着头看她安稳侧颜半会儿,手指抚上她鬓遍几缕碎发,拢到耳后,吸了口气儿郑重嘱咐她,“乖乖睡觉,别乱动!”
合懿咕哝地应了声,点了点头,便又引得他手忙脚乱的来按着她的脑袋,颓然的语气,“不是答应了不乱动的么,快睡。”
这回合懿果然听话的没有再动,没过一会儿便梦周公去了。
她应该许久没有那样累过了,直到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口,封鞅见她睡的安稳的模样都不忍心叫醒她,小心地抱起来一路回了昭和殿,正要把她放在床上,她倒迷迷糊糊的睁了下眼,话说得含糊,“今儿出了一身汗,还没沐浴呢,不能睡!”
封鞅望着她复又闭上的眼睛,实在想笑,这人倒是有原则的很,吩咐松青备好了热水,便抱着她直进了浴间。
☆、闻晨钟
老太太每月有固定日子去寺里进香, 自从封鞅与合懿和好开始, 老人家就再没有别的想头, 一心就想早日抱上重孙。这不, 前不久才往寺里捐了一笔香火钱给菩萨们重塑金身,好像这样就能让菩萨对封鞅合懿这两口子刮目相看多施福泽似得。
老太太还心诚得很,每逢进香必提前三日斋戒, 到了日子一大早就得启程。
合懿的懒觉也睡不成了,凑着封鞅起身上朝的点儿艰难的睁开眼,那两张眼皮儿简直就跟被人缝上了似得,缠着他一同赖在床上醒了好半天神儿,直醒得差点又睡过去,才准他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封鞅笑话她,“瞧给你懒的,我还指望着等天气暖和了,你能每天早上送我一程呢,这样子哪里还能指望的上。”
他这话说出来尽是私心,但没抱太大希望, 只不过一直记得那天有她在府门口目送他车驾远去时,他心里是真真切切的软化了,与她成婚那么久, 那时候是第一回在脑子里朦胧有了家的感觉。
说起来惭愧的很,他那么个心如磐石的人,任她从前百般纠缠都能守住本心不为所动,最终却就在那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动摇了, 甚至产生了一点关于和她朝夕相对细水长流的期待,就像是在千里的河堤上开了道微乎其微的口子,看似仍旧固若金汤,实则已经不能抵事了。
所以人的心呐,别说他人看不透,就连自己也不一定就能摸得准。
只是很可惜,她就送了那么一回,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之前天冷,他舍不得她受冻便也没好意思提,眼瞧着这会子要交夏了,想着天亮的早人也就没那么大瞌睡,正趁着眼下的契机随口那么一说,她要是往心里去了,他自然要高兴坏了,要是没往心里去,那也没关系,反正两个人都已经亲近得很了,不在乎些细枝末节。
合懿扬着手正给他系领上的盘扣,听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我送你,从内院到大门才多少步路,我也不能和你一起上朝去呀……”
“唔……”封鞅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主要还是不好意思,就跟他不太能明白合懿的某些姑娘心思一样,他也不能指望合懿可以理解他的那一点儿期待。
“随口一说逗你玩儿的!”他想了想,还是若无其事的揭过,手在她腰上拍了下,“你去收拾吧,我完事儿了在外头等你一起走。”
合懿还想说什么,那边松青已领着人挑了帘子进来,这厢便就揭过不提。
因是要去寺里,打扮得也就简单为主,不费什么功夫,青丝间随意缀上几只小金簪,面上未施粉黛只淡淡描了眉便出门了。
清晨的树枝间有早起的鸟鸣声,合懿踏出门时听见房梁上有清脆的鸟鸣声,站在院子中央朝头顶看了眼,正见几只燕雀扑棱着翅膀迅速掠过去。
她见着景儿,生了些念头,抬起胳膊挥了挥,果然还是一阵酸疼,有些抱怨的口气,“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瞧瞧那些鸟儿,整日不停的扑棱,也不知道它们累不累。”
封鞅忍不住想笑她,走过去牵了她的手边往大门外去,边说:“改日给你弄只鹦鹉回来,你且问问它就知道累不累了。”
“鹦鹉就会学舌,有什么用处!”合懿斜着眼觑他,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