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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不语,闪烁的目光让汁河心头一紧。蓦然起身冲下床朝着门口走去,夏天哪里放心得下,却又拗不过她的脾气,只好领着她去了手术室门口。
她出现的时候,相君泽和凌昊站在门前,眸底的怒意宛若熊熊烈火。
相君泽紧紧咬着牙,一拳打在医院的墙壁上,惹得不远处护士长的人儿都躺着脑袋朝这边看了过来。
“君泽!”
夏天冲过去摁着他,满眼的心疼。
“都怪我去的太迟,不让煜天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汁河呆愣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相煜天紧紧抓着她的手,承受着一刀又一刀的刺入。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猛然滑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悔恨的说不出任何话。
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被打开,一袭深绿色手术服的汁向辰从里头快步走了出来,“现在血库告急,没有符合相煜天的血型,他现在伤的极重,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休克,已经来不及从别的地方调血过来。”
汁河脑海一片空白,呆滞的她让汁向辰心疼不已。
身为医生,这也是他无能为力的。
相君泽冲上前,目光严肃认真的看着汁向辰,“我和他血型一样,用我的血,快!”
生死攸关,汁向辰也容不得自己犹豫,拉着他就进了一旁的房间。
换上衣服进到手术室的时候,他和相煜天并排在一起,手臂的鲜血通过输液管传入相煜天体内。
“我一定要护你平安,我答应过父亲,也答应过奶奶。”
安南市的秋天来的极快,明明一月前树上的枝叶浓绿充满生机,此时却在秋风中变得深红干枯,一点动静动都能让它们寿命总结跌落在它们最终的归宿。
汁河坐在病床前,细心温柔的拿着沾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相煜天的身体。
“煜天,已经一周了,你睡的够久了。”
因为失血过多,手术虽然很成功,但他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汁向辰也将实情告诉了她,就连他们也不能确保相煜天能够在什么时候醒来,可能几天,也有可能几年,甚至是……永远。
啪嗒,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相煜天毫无动静的手背,顺着弧度消逝在床单上。
“煜天,醒来好不好?”几近哀求的声音,汁河没日没夜的待在医院,无论是谁都换不走她。
她说,她一定要等到相煜天醒来。
视野已经模糊不堪,颤抖的手拿着毛巾划过他精壮的小腹。
“水水,其实你可以再往下擦擦。”
“……”没个正经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汁河猛然抬眸望去,泪水更加抑制不住,丢下毛巾扑了过去。
“煜天,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相煜天此时还是虚弱的,睡了那么多天,力气也没多少。轻轻的抬腕覆在汁河后背,“我这不是醒了吗?不哭了,我心疼。”
他的声音还沙哑的很,汁河怔了怔,吸溜着鼻子手忙脚乱的就往门外跑。
扬起的嘴角尽是她此时的激动,盼了这么多天,他终于醒了。
相煜天墨色般的眼眸隐隐闪烁着笑意,看了眼四周,记忆里的画面渐渐回归,他应该是睡了很久。
汁向辰在听到相煜天醒来的消息后第一时刻赶了过来,和科里的主任一同诊断后,得出的结果相同。
相煜天已经脱离了危险,再休息几日就可以出院了。
傍晚,相君泽带着凌若军做的粥来换班,依旧被汁河拒绝。
“煜天,我去一趟护士站。”
在相煜天醒来过后,汁河就把手术室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相家的事情她知道,夏天也曾和她说过相君泽心中的愧疚,也许这是让他们两人化解心结的好时候。
汁河缓缓离开,相君泽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扯着笑脸打趣着目光紧随汁河的男人。
“哟,这才刚走你就受不了了?”
“哥。”醇厚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病房,相君泽愣在原地,显然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见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相煜天微微颔首,倒是不介意又喊了一声,“哥,谢谢你。”
相君泽身体僵硬的吞咽着口水,是很很是不习惯相煜天此时对他的态度,不自然的挠了挠自己清秀的短发,侧眸看向一边。“你和我说什么谢谢,我们是兄弟。”
窗外耀眼的夕阳染红了每个角落,站在不远处的相君泽面颊微红,一时间相煜天也分不清那是夕阳的颜色还是某人的不好意思。
幼年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总喜欢带着他和相君泽在老宅的院落里玩耍,嘴角扬起的和善,让他永远难以忘怀。
“煜天,你知道我和你大伯为什么关系总是那么好吗?”在相煜天懵懂疑惑的目光下,相父弯了眉眼,洁净的镜片在阳光映衬下更加明亮。“因为我们是兄弟。”
想起父亲的话,相煜天抬眸看着床边的相君泽,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