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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见过我,似并不喜我。”刘莘淡淡开口。
“女君这般模样魏君侯竟不喜?莫非魏君侯好男嬖?”菊娘讥讽开口。
“咣当”一声,只见刘莘把碗往菊娘跟前一掼,摔了个粉碎,怒斥,“菊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管住你那张嘴。”
“是,女君,菊娘无下回了,菊娘只是实在是替女君不值。”菊娘弯身拾捡着碎碗嚅嚅答道。
刘莘微叹口气,菊娘人好心直,就是太好口舌这点令人头疼。也没了出门的兴致,便遣了竹娘去寻了些笔墨,在屋里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刘莘真主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当年偶尔写笺赠与王祺,他均赞不绝口,笑称她大缙女博士。
刘馨本人亦写得一手漂亮钢笔字,二者一结合,现在的刘莘行书自成一派,隽秀工洁、大气凛然。
行宫婢仆虽然慢怠刘莘,态度冷漠,但也未曾蹬鼻子上脸,该送该给的也一应俱全。馔食虽不精致,却也肉糜饭粟不缺。
刘莘这般过了两三日,再也没见过魏郇,自己也没去刻意打听过他,日子过得就如闺阁少女般惬意。
翌日平旦,苍穹漆黑如墨,刘莘尚在抱衾高眠中,司空逸便遣人来禀,卯正时分魏君侯欲外出访贤,望夫人能与君同行。
彼时,平妪、菊娘方起身,听闻消息忙不迭把酣睡中的刘莘叫醒,刘莘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朦,任由菊娘盥洗。
平妪简易煮了杯浓茶汤,侍候着刘莘喝下,刘莘方才精神过来,心里难免愤愤,冷落自己几日不理睬便算了,就连要求自己出门都是外人临时来通禀。
刘莘面色悻悻由着平妪、菊娘侍候着装,心里暗忖,访贤?不知是何人。又为何要带上自己?
思及此,刘莘更郁闷了,早知道会穿书,就该认认真真把那本书给啃完,然后自己就可以万事知先机,防患于未然,享受躺赢人生。
现在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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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破晓,红日冉冉初升。司空逸唤人来请。
今日菊娘给刘莘梳了个朝天髻,乌发尽数高盘于顶,发间插入一枚白玉雕镌的玉兰花插梳。嫩白玉颈尽露,发髻间簪入一只金线盘制的蝴蝶步摇,翡玉为翅,翅下各垂有几缕绿翡白玉流苏,步则动摇。粉颊胭脂轻扫,红唇脂膏轻点,芙蓉如面柳如眉。
身着一袭水绿烟沙百褶罗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白玉朵朵,裙幅熠熠如流水潺潺倾泻于地,细腰以云带约束,通身紧窄,露出线条优美纤细的颈项及清晰可见的对锁骨,胸前玉房巍峨蜿蜒。裙摆处绣有粒粒雪白南海珍珠,随走动若隐若现,葳蕤惊艳。
刘莘望了一眼铜鉴中的自己,轻笑出声:“我又不是去选秀……”
菊娘骄傲的笑答:“女君难得出门,自是要给那些不长眼的打打脸的。”
平妪满目赞叹的望着刘莘——刘莘骨架纤细高挑,巫峰脂凝暗香最断肠,往日竹娘都担忧刘莘线条太显会显艳媚轻浮,今日却觉刘莘这番打扮妙不可言。
这几日魏侯刻意冷落自家女君,平妪行走奔波间听到了不少碎嘴家仆闲话,话语里讥讽自家女君骨肉如柴,身无二两肉,不若前夫人那般丰润饱满有神韵,所以才不得君侯之心。
平妪反驳过几句,碍于人微言低,反被人讥笑了一番。今日自家女君终于愿意出院门,平妪恨不得让那些瞎了眼的家仆全都过来看看自家女君是何等美姿容。
这些日子来,刘莘不曾出院门,见过刘莘真容者寥寥无几,多数仆妇都是闲聊碎嘴间听闻新夫人一二,以讹传讹,众仆妇皆以为新夫人真就如闲侃扯淡间那般所说,面肌殷弱,色淡如水。
今一得见,哪不知竟似天女下凡般,叫人不敢直视。
刘莘一路走来,虽目不斜视,却也知晓自己算是刷新了这群仆从对自己的印象,总算知晓一大早菊娘、平妪二人为何打扮自己打扮得如此卖力。
刘莘在心里暗暗给两位衷心的婢仆点了个赞。
行至大门,只见府邸外已有马车一辆,骏骝十数匹静候着。未见魏郇,刘莘便伫足于门槛外台阶口静静等候。
未几时,便闻府内有人声传出。
魏郇与司空逸边行边商议着机要,行至门槛甫一抬首,只见一清丽倩影孑立于台阶口,听到自己言语,缓缓转过身,鬓边步摇轻晃熠熠生辉,面若桃灼,眸光莹亮注视着自己,娇唇轻吐”夫君”一声,犹如黄莺啼鸣,殷殷悦耳。
魏郇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面色一僵,慌忙移开眼神,大跨步走过刘莘身旁向为首骏马走去。
“夫君何往?”刘莘追上一步询问道。
魏郇顿住,不语,只是朝着司空逸丢去一记多管闲事的眼神。
司空逸不惧他,向着刘莘拱手一礼后三两步走至魏郇身旁,看着魏郇冲着刘莘那方挑眉示意。
“多事儿。”魏郇乜他一眼,欲翻身上马。
司徒逸一个跨步拦住他,道:“主公当以大局为重。带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