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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刘莘见状便也准备同行,哪知魏老夫人拦住她,道:“庆典还未结束,你便代表君侯府在此与民同庆,不必担忧老身,老身有奉渊及灵儿侍奉便可。”
刘莘明了魏老夫人这是在给魏郇与周灵制造机会,也不多言,应了。
魏郇虽不喜刘莘独自在外,身边总有狂蜂浪蝶蜂拥而至,但想到她成日闷在府邸里,甚是寂寞,如此藉机游玩散心一番也好,便让魏云带着一对精卫护卫夫人安全。
临了,还凑到魏云跟前,低声叮嘱:“庙市里若见到有卖幂篱,再买一顶给夫人。”
魏云乍乍舌,暗忖自家主公实在是太酸了,一股子醋酸味遮都遮不住,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应是。
魏郇深深看了眼刘莘,叮咛道:“注意安全,早些归府。”
刘莘眉开眼笑应是。
见到她如此发此内心的笑容,魏郇觉得偶尔放纵她一下似也不错。
对于能在外多逗留一些时辰,刘莘是极乐意的。
郡里的小摊贩及是有生意头脑,知晓今日黑水河边人多,都将摊贩开到了黑水河边来,形成了一方小庙市,上至衣锦绸缎,下至零食小吃应有尽有。
魏老夫人一行人离行后,刘莘与众贵妇客套几句,便告辞带着平妪、菊娘向那庙市热闹处走去。那些贵妇嫌弃庙市杂乱,不屑之。她刘莘可不一样,穿书过来三年,整日被关在深宅大院里,难得出门放风,她才没那么多讲究。
刘莘现身庙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民众驻足纷纷向她行礼,她亦礼遇有加颔首回礼,三步一停,五步一礼,百姓热情得刘莘险些招架不住,心戚戚暗吐槽,脸都笑僵了,早知就不该来。
魏云带着一对精卫将刘莘围住,亦步亦趋的护卫着,为了隔住潮涌而至的热情百姓,累出了一身大汗。
刘莘见百姓实是太热情,魏云等人护卫得亦实是太辛苦,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正欲退出庙市的时候,人群里突然蹿出一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乞婆,冲上来紧紧抱住刘莘大腿,呜咽着:“求夫人救救家夫,救救家夫。”
刘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乞婆便被魏云迅速拉开,一脚踹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黄土地上,挣扎着起身,似还要扑过来。
精卫见状,便欲擒了她去。
“勿伤她,将她带来我跟前。”刘莘叫住精卫,方才乞婆抱住她双腿的时候,乞婆衣不蔽体,刘莘似在她颈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胎记。
精卫听命将乞婆拖至刘莘跟前,乞婆向着刘莘深深的俯首下去,哽咽道:“夫人慈悲,求夫人救救老妇的丈夫,他就快病死了。”
刘莘死死的盯着下跪俯首的乞婆颈背上那颗鲜红的胎记,心绪翻涌,这块胎记她甚是熟悉。
刘莘稳稳心神,道:“你抬起头我看看。”
乞婆闻言,缓缓抬首,双眸泛着盈盈泪光,丝毫不露怯的望向刘莘……
刘莘心龛深处的记忆翻滚而出,心头大震,霎那间热泪险些涌出来……是奶娘,一直照顾刘莘长大的奶娘——茹媪。
只是茹媪曾经如织如玉般的肌肤,现已布满风霜。可刘莘仍一眼认出了她。
茹媪是随刘莘母君自娘家一道嫁入宫里的贴身婢女,极得刘莘母君信任,到了出宫的年岁,承蒙母君赐婚太医院年轻有为的太医孙遥,一家人幸福美满,后诞下一子,比刘莘大一月。为报答刘莘母君的知遇之恩,自请为刘莘奶娘,将刘莘一手拉扯大。
自三年前那场宫变,刘莘、刘梓被冯夔救走后,据闻丞相隋邕血洗了刘莘父君的承阳宫,及刘莘母君的紫德宫所有的宫人及亲信。
不知茹媪是如何逃出这场杀戮的,她和太医孙遥这一路想必走的也极是不易。
刘莘回过神,压下情绪,不动声色的虚扶起茹媪,温言问道:“这位老媪,你夫何处?”
茹媪不卑不亢起身回道:“禀夫人,老妇一家逢劫难逃难至此,蜷居在前方破庙里,家夫不幸染病,无钱医治。今日重阳,黑水河边热闹非凡,贵人攒动,老妇便想来化些钱粮,好回去救治家夫,方才见夫人气度非凡,似九天神仙,一时没忍住,冲撞了夫人,望夫人赎罪。”
刘莘闻言心酸不已,但众目睽睽下,不是与茹媪相认的契机。
刘莘取下双耳佩戴的羊脂白玉隽雕的白玉兰耳锥子,从袖笼里抽出自己贴身的绣有玉兰花的锦帕将耳坠子包好,塞到茹娘手里,道:“你既撞上了我,也算与我有缘,将这耳坠子拿去当了,换点银钱,找个大夫去给你丈夫治病,再买间屋子安下,若想找工,也可来君侯府找我。”
说完,侧首吩咐魏云,“防着贼人惦记她这点钱两,你陪她走一趟当铺,再帮她找个地儿安顿一下。”
魏云虽然觉得夫人这么大方似不大好,但他无法干涉主子的行为,只能应允。
为防止他人眼红这老乞婆,纷纷效仿造成严重后果,魏云低声对刘莘道:“夫人,这里人多势杂,以防意外,还请夫人速速离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