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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劈哩啪啦砸了一地,怒吼:“王氏欺人太甚,尽胆敢公然觊觎我妇。真当我魏郇无他琅琊不可吗?甚连横,我魏郇不屑,待我夺下武昌便去踏平他琅琊。”
司空逸眼珠一转,慵懒捋了捋胡须,不疾不徐开口道:“主公不是早有计划,揽得缙元帝众旧部名士便休京阳公主吗?自公孙先生成为主公幕僚之后,缙元帝旧部忠贞士人已十有八九追随公孙先生效劳于主公,元谨认为,主公现可达成心愿休妻再另娶新妇了。”
魏郇闻言更怒,眼神狠鸷恨不得把司空逸生吞活剥了似的冲其怒吼:“本侯何时说过本侯要休妇再娶?”
司空逸剑眉轻挑,疑惑道:“咦,难道没有吗?主公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几月前主公娶京阳公主可是极不情愿,还跟元谨撂下过狠话,怎这没几月便否了呢?”
魏郇闻言如哽在喉,竟无从反驳。
“哎呀,主公,依元谨之见,主公既不喜那京阳公主,与其留在宅内两看相厌,不如以之换取琅琊王氏相佐,可谓两得啊,一得了眼顺,二得了琅琊,可喜可贺,何不为之?”
司空逸顿了顿,趁魏郇怒视窗外之际,对一直在旁淡定看戏的公孙明使了个眼色,继续道:“……且……人家琅琊王氏的情报系统的确耳通神速,竟连主公内宅之事都尽知,这才让那王琪抓了把柄,钻了空子不是。若君侯夫妇琴瑟和谐,夫人肚里又已有了小主子,想那王琪便不会提出此请了。”
说完,私下拽了一把公孙明袖子。
“咳咳……”公孙明虽不大情愿搅入这般夫妇内宅之事,但碍于同僚之面,也是为了大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据臣几月观察,深知主公对刘氏之恨不可逆,与其如此,不如便如军师所言,把京阳公主让予那琅琊世子。京阳公主自幼是老臣看着长大的,京阳公主婉娩天姿。现今老臣看着京阳公主不得主公内宅之宠,深为公主痛心。琅琊世子对公主用情至深,想必是那位可给公主安稳之人。”
“住口,二位先生若无他事,现可退下,本侯今日不愿再多听你二人多言一字。”魏郇愤怒转身吼道。
司空、公孙二人互视一眼,双双作揖告退。
二人退至堂外,公孙明才无奈吁出一口浊气,道:“老朽腐已,年过半百竟遭你浸染,竟管起了主公内宅之事,干起了这媒灼口舌之活计,朽矣腐矣。”
司空逸疲惫一笑:“公孙先生说笑了,家宅外政息息相干,咱们这是为主公尽心竭力相佐而已。”
公孙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夫不解,有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今日司空先生为何要行此举,激怒魏候?”
司空逸澹笑:“玄德公刚入主公麾下,还不太了解主公性子。主公于军于政,乃天选之人,聪慧异常;但于情于私,却连黄口小儿都不如。他这般被仇恨蒙蔽了情智,不敢坦诚面对自己,面对夫人,与其任由他拖沓下去,伤己伤人,不如给他一剂猛药,让他看清他内心所求究竟为何。他方才知晓珍惜。”
公孙明似懂非懂,颔首缕须,笑道:“莫怪叱咤风云的魏侯对司空先生青睐有加,视为良师益友,如此这般多智周全的智囊,是为难求也。”
司空逸虚弱一笑,无力一揖道:“玄德公说笑了,负天下圣明的乃玄德公,元谨不过后来之辈而。元谨两日未曾阂眼,不出意外,明日便又将随主公一道前往淮西,元谨要回府补眠去也。”说完,转身便离了去。
公孙明目送他远去,转身回军机营,继续着手研究战事,这几日主公与他一直排兵布将作筹谋,一场恶战将至,如何把战损降到最低夺下武昌是公孙明现下所想。
司空、公孙二人告退后,魏郇颓力坐回大案后的太师椅上,神伤闭目,熊熊怒火渐渐平息下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一面觉得深深愧对刘莘,一面觉得背叛了枉死的父母长兄。
他本以为可以这般与刘莘相敬如宾相处下去,他失了心在刘莘身上,便让刘莘人留下来守着他的心,二人相敬如宾至老。
王琪的出现,犹如刮皱了潭面静镜的疾风,掀起縠纹无数。
他嫉妒王琪,刘莘竟曾与王琪有过婚约,二人曾经那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他魏郇都未曾感受过的柔情,刘莘都曾一一为王琪表露过。
他一直以为刘莘是他的,不论他如何待她,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不确定刘莘是否还恋慕着王琪,怀念着过往。
刘莘对他一直温柔体贴,礼敬有佳,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什么,他自己都不敢深思。
他本来就对刘莘的心思不大确定,这回更是犹豫踌躇。
刘莘或许并不爱慕他,或许心里一直都有别人,或许一直都想离开他,这一切“真相”沉重得让魏郇无法呼吸。
心里空落落的刺痛,就似一柄利刃在一刀一刀割他心口般,痛得难以言说。
如果真让王琪带走了刘莘,他的心真的会被血淋淋的剜出,一并被刘莘带走;可若强留下了刘莘,王琪便会一直扎根在刘莘心里,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