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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0

      旧眉头紧锁,口里咕喃着些呓语,魏青凑近一听,断断续续地都是在叫,“了了……”
    魏青深叹一口气。其实,没人看好魏夫人还能生还,之所以未停下搜寻,也只是全了魏侯一个念想,且,魏侯不放弃,何人敢放弃。
    魏郇这边寻人如火如荼,王琪那边也捞人捞得紧张如焚。
    琅琊王氏穿梭于汉江各流域商船众多,王琪将这二十来日所有在汉江流域出行过的商船,全都召集到襄庸坞口挨个询问,仍是一无所知。
    王琪急得满口燎泡,咽水都疼,如此这般仍是毅然决然的登上了大舫,带领着上百艘轻舟,沿江打捞起来。仍旧一无所获。
    刘莘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听闻魏侯高烧晕厥,昏迷不醒的消息,王琪心底的愤懑稍稍舒缓。其实他也没甚资格埋怨魏郇未看护好刘莘,毕竟是他负了刘莘在先。他和魏郇比起来,半斤八两,谁都不堪为良人。
    *
    汉江支流卬河附近有一偏僻小村——卬里。
    今日卬里一如既往平静,一户农家小院燃起了袅袅炊烟,一名身着青布衫,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在庖厨里烙着炊饼,旁边支着一只小炉,炉子上的土陶罐噗噗的冒着药香,一名垂髫少女在旁守着炉子煎着药。
    “春妮儿,药煎得差不多了,你把药倒出来端进屋去喂给女君,还有这碗山雉参汤也一倒端过去喂给她。”青布妇人看了眼药炉子,又从釜中舀出一碗参雉汤,放到托盘上交给垂髫少女。
    “唉,阿娘。”少女欢快应道,倒出药汁,放入托盘里,将两只碗一起端起出了庖厨。
    “留心别烫着女君啊。”妇人扬声叮嘱道。
    “知晓啦!”少女也扯着嗓门应声。少女走到朝南面两间土坯房靠东的一间,推开房门,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木桌上,走到炕边望了眼炕上的沉睡的女君。
    女君长得真好看,就像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春妮儿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女君的脸,细细滑滑的,孟里长夫人有一袭从山外带来的绸布料子衣裳,春妮儿曾在靠近孟夫人身边的时候偷偷摸过,滑不滋溜的,这女君的皮肤比那绸缎还滑溜,春妮儿满心羡羨。
    春妮儿十二岁,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卬里这座小村,每日翻来覆去见到的人就是卬里里这百余名村民。她本来是卬里最漂亮的姑娘,她也一直觉得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直到那天舟人阿大又从河外面进来贩货,货舟一靠河岸,舟人阿大就扯着嗓子喊:“救人,快救人。”
    舟人阿大什么都贩,卬里闭塞,全靠舟人阿大在天暖的时候三月来往一次,往卬里贩些山外货进来,又买走些卬里土特产。
    只是往常他都不这么喊的,舟人阿大是个钻到钱眼里的人,往常来贩货都是喊:“盐糖多,布匹多,茶叶枣儿给的多,桃脯杏脯、腻子粉,瓷器罐咧器皿盅,还有那良药治百病哎。”
    把他有的东西都挨个喊一遍。
    这回一来就喊救人,倒是新鲜。
    舟人阿大那把大嗓门,三两声就把村民叫陇了过去。
    冯阿伯人高马大,腿脚快,最先到的岸边,凑过去问舟人阿大,“救何人?”
    舟人阿大往他舟上一指,叨叨念叨起来,
    “吶,我从江里捞起来的,她死死抱着块浮木卡在石壁间,被水泡得白花花的,我还以为她死了咧。我本不想管的,后来一想万一她还活着咧,我这见死不救这河神仙会恼我咧,我以后就不好再在这水路上跑咧,就把她捞起来咧,一看,果真有气。就是不晓得在那江水里泡了好久,烧得烫手咧。我有药但不通医,也不敢乱喂她,就只能把她带卬里咧。”
    大伙儿听完舟人阿大这一大番说辞,勾头往舟里一看,果真还有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君。女君被阿大用一条毛毡裹着,就露了一个头,一头水草似得乱发将脸遮了个全,看不清面孔。
    舟人阿大继续说:“她还穿着湿衣服咧,我一个大男子不好碰她咧,发着烧,还裹着湿衣服,造孽咧。”
    冯阿伯蹙了蹙眉,做为卬里颇有声望的男性,他走过去看了眼毛毡裹着的女君,便将她抱下了舟,对着春妮儿的阿娘赵妇人说:“赵媪,你若不嫌麻烦,能暂时收留一下这女君否?我一孤寡汉子不适合把一女君往家里带。”
    冯阿伯到卬里年头不算久,算是卬里新人,但冯阿伯武功高强,人高马大,为人又热心豪爽,谁家有活儿有事儿总是不计报酬的赶着帮忙,平日里猎了野味也总往各家送,是以卬里村民都信服于他。
    卬里本就偏僻,人迹罕至,是以村民多少沾亲带故,相处善良和睦。
    别说是冯阿伯开口,就算冯阿伯不说,赵媪也愿意收留这女君,想也没想便招呼着冯阿伯说:“就带我家,这卬里就我家没汉子,适合收留女君,春妮儿也可以帮忙照应着些。”
    说罢就带头将人领了回家。
    赵媪丈夫前些年得病死了,一直就一人拉扯春妮儿长大,两间破土坯房房顶坍了,墙角破了都没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