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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着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的朗君叫‘世子’,当即就吓尿,哆哆嗦嗦,老老实实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个清楚。
哭丧着张脸,内心哀嚎,本以为是笔大买卖,哪晓得竟是快将自己小命都给搭进去的倒霉货。
“你所救的女君现在何处?”阿大只闻这位世子爷开口问道。
这位世子爷看似表情澹澹,话语里却透着丝丝缕缕的紧张与激动。
阿大忽然开窍,那女君怕不是这世子爷家眷吧。
阿大不知那位女君是否保住性命,却也不敢敷衍眼前这位爷,颤颤兢兢回道:“当时那女君高烧昏迷不醒咧,我便将她留在了卬里。也不晓得救回来未曾。”说完,阿大脖子缩了缩。
“卬里?”王琪细细揣摩了一下这个地名,毫不知晓,心下一动,望向阿大道:“你带我往卬里走一遭,我给你一百银,若那女君生还,我再加你一千金。”
阿大一听心尖儿一颤,一千金,他就是花到死也花不完啊。本以为是灾难兜头而降,哪晓得竟是意外之喜。阿大激动的双手颤抖,嘴唇翕动,“是,是,我这便带贵人前去。”
阿大边应声边虔诚祈祷,祖宗啊,神仙啊,千万保佑那名女君没事啊!我的一千金就靠这女君咧!
王琪一刻钟都等不了,当下便带着阿大往襄庸坞口赶去。
第四十六章
王琪带着舟人阿大快马加鞭, 未及半两刻钟便达襄庸坞口。
将将下船一个时辰的王琪再次登船,起锚驶出之际,王琪遽然叫停。
王颂纳闷不解。自个儿主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地找魏夫人,咳咳,不是,是找京阳公主都找疯了, 瞅瞅这满嘴的燎泡,满脸的胡渣,这一遭有了消息又迫不及待前往探寻,怎的这临门一脚又歇了呢?
王颂这么想,可不敢这么问。最近主子脾气可不大好,一点就着的,得悠着些伺候。
莫怪王颂不解, 王琪自个儿也纠结得很,到底要不要叫上魏侯一道前去卬里。
论情, 他与了了青梅竹马,少年情窦;论理, 现下了了已是魏侯之妇, 自己一外男大肆前去找她, 于她清誉有碍。
且, 魏侯那人, 对天下、对政事胸襟开阔,能纳百川;对情感,对他王琪, 那简直就是小肚鸡肠,不堪一提。
王琪踱步在甲板上,来来回回恨不得把甲板走穿,终下决心吩咐道:“派人去通知魏侯,现下我已知魏……夫人下落,问他是否要来与我同行,唔,我就等他三刻钟,三刻钟未见他,我便自行出发,过时不候。”
王琪是真将刘莘放心窝窝里的,虽及是不情愿,还是命人知会了魏侯。不为别的,只为不损刘莘一丝清誉。
‘了了,三年多前我王琪亏欠于你,未曾护住你,我心下难安;现在及以后,我王琪一定会为你护住你余生幸福……’王琪仰首,眸光沉沉望向天际,暗自起誓,‘魏侯成,你为后;魏侯败,我救你。”
其实王琪也有那么些个刁钻小心思,自襄雍郡郡城至襄雍坞口,正常人快马加鞭一个来回也得半个时辰,更遑论魏侯现下高烧孱弱、缠绵病榻。
王琪撇撇唇角,腹诽,反正我已知会你,没及时赶到那便不是我王琪的错。
事实是王琪当真低估了刘莘在魏侯心里的地位。
将将两刻余钟,魏侯便一人独驾螭骢,一尘绝迹赶至坞口,翻身下马,大步登船走到王琪跟前,对着王琪抱拳一礼,赤红的脸颊,孱弱地喘着粗气,“多谢世子告知吾妇下落,本侯及时赶至,现可始航。”
王琪怔怔望着自己眼前这位......这位......“神似”魏侯的男人,若不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桀骜劲儿,王琪还真要怀疑这人是魏侯找来的低劣替身。
这位魏侯,身着单薄寝衣,蓬头散发,双目凹陷,嘴唇干裂,胡渣青青,脸颊通红得就似那煮熟了的大虾般 ……一看便是病榻上强撑起来而至。
王琪本未料及他能及时赶至,现甫一见他这般狼狈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言语,久久方才吐出:“一向如清风霁月般美郎君的魏侯,今一见,怎这般邋遢,还以这般形象驭马于大街……啧啧……”
“五十步笑百步。”魏郇回望了一眼王琪胡子拉渣,嘴角起泡的憔悴面孔,出言回敬道:“汝对吾妇甚是有心,吾代吾妇谢之。”
魏侯张口一句吾妇,闭口一句吾妇,实在是把王琪给怼得憋懑至极,当即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是找了尊甚么佛来膈应自己?!
王琪也不是个吃素的,他不爽,也不乐意让魏侯舒坦,眦怼开口道:“听闻魏侯被一具女尸给吓晕了过去,还高烧不退,魏侯何时这般不济了?”
魏郇闻言果真怔住,愕然不语,暗忖王琪这厮怕不是疯了?!这般挑衅他。偏偏还“挑”得他无以辩解。
只是魏郇不光身手敏捷,嘴皮子功夫也着实不差,顺水推舟道:“世子对那具吓晕我的女尸似很感兴趣?!晚了,我已下令将她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