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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跟魏老夫人招呼一声,面子功夫都不乐意做了。于此魏老夫人一笑了之,到了这年纪,也该看清一些东西了。
齐瑄未料到的是,回了颍川也就过了一个安稳的冬天,降降逢春便遭逢鄹变。一朝沦陷,自己便从富胄女君沦为阶下囚。
董权是个丧心病狂之人,一想到自己唯一独女丧命于颍川,便怒不可支奸·污了齐瑄泄愤后,将她充作军妓,不过数日便被折磨至死。至此,颍川齐家彻底灭族。
再往西,司州、并州都已是魏郇辖地,颍川便成了隋佞西征的站前军事指挥部,集大军囤兵颍川。
魏郇迅速反击迎战,集结大军压近并州,将战线尽可能拉出,远离雍州。
蔺骞、冯夔、晏照磊、李忠良等魏军麾下大将应诏集结各自手中将士,纷纷带军赶至司州荥阳,与隋军东西对恃,熬战一触即发。
这日,晨阳将将划破稀薄的晨雾。京兆郡内一片肃穆,军士披坚执锐,兵械铿锵,黑绒底,烫金字写着大大的“魏”字的旌旗随风招展,一眼望不到尽头。
春季的清晨仍旧冷冽,刘莘身怀六甲,身上裹着魏郇的大氅,站在城门口,双眼通红的送别着魏郇。
魏郇一身钢盔铁甲,在泠冽晨风的刮吹下,整个人冰冷坚韧,手却是温暖和煦的。
魏郇伸手轻轻拂过刘莘的面颊,拭去汩汩下滑的泪水,动容开口:“莫哭,我会不舍的!你和孩子等我回来!”
“嗯!”刘莘伸手握住魏郇拂在自己脸颊的大掌,亲昵蹭了蹭,放开他。“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
魏郇深深凝视她一眼,不敢再多看,大跨步像城外走去……
刘莘看着他渐行渐远,眸光渐渐被水雾缭绕,愈来愈模糊,愈来愈看不清远方人影……她是真的很不想他鄹,她是真的希望在她生产的时候他能陪着她,可是,她不能说,他有他的抱负,他的憧憬,这一切比她、比她腹中的孩子更重要……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
“夫人?夫人!你……你莫不是破水了?”茹媪一声惊呼打断了刘莘悲伤离别的情绪。
众人闻茹媪惊呼均收回远眺目送大军开拔远离的眸光,望向魏夫人!只见魏夫人身后玄色大氅晕开了一圈水气,裙裾边滴滴水珠还在不住的打湿着地上的青石板。
破?破水?刘莘头次生产,完全没概念。
茹媪是有过孩子的,自是知晓其中厉害,紧忙招呼道:“快,快找轿子来夫人回府,去请产婆备好!夫人要生产了!”
众随从一听急了,紧忙手忙脚乱慌作一团。
刘莘倒是很淡定,不是说生产会腹痛很厉害么?她……好像……感觉……还好!
刘莘站立着,看着众人慌成一片,有些茫然……
下一瞬,只闻橐橐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刘莘回首一望,本该走远出城的魏郇居然驭马回来,勒住马缰问:“何故乱成一团?”
原来魏郇亦是舍不下刘莘,出了城仍在一步三回头会望着刘莘这方,忽见混乱,心下一疑惑便打马掉头回来看看。
茹媪上前一步禀报:“回君侯,夫人阳水已破,现下生产迫在眉睫。”
“你说甚?夫人要生产了?这不是才孕八月吗?怎的就要生了呢?”魏郇一惊,再看看刘莘一脸淡定,有些不可置信。
“这阳水一破,便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回府服下催产汤药,催产才是,不然阳水流尽,拖久了便危险了。”茹媪一脸着急,不似玩笑。
魏郇看了眼刘莘濡湿了的裙裾与大氅,当即下马褪去身上盔甲,上前一把把刘莘抱起便往魏府跑去,后面跟了一串人。
魏郇抱着刘莘边跑边对身边的魏云说:“你先去与大军回合,继续往荥阳东行,我安顿好夫人便来与大军集合。”
魏云领命退下。
魏府里的产房早已备好,当魏郇抱着刘莘回到魏府的时候,孙遥和几名产婆已侯好。
孙遥上前给刘莘诊脉后,确诊无疑,在茹媪的协助下侍候着刘莘饮下催产药。
一刻钟前还神思怡然的刘莘,一刻钟后在催产药的作用下,开始渐渐宫缩腹坠起来,愈来愈尖锐的阵痛压迫得刘莘抑制不住的低吟出声,冷汗细细密密冒了出来。
魏郇在旁急的手足无措,抽出巾帕不停地替刘莘轻拭着额上汗珠。
刘莘喘息间按住他的手,催促道:“你先出去,产房不洁。”
“我在这陪你。”魏郇不依。
恰逢一阵剧烈宫缩袭来,刘莘不管不顾吼出来,“出去!”
魏郇吓了一跳,他何曾见过刘莘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只得讷讷收回手,怔怔说道:“你……努力!我在外面陪你!”
语讫大跨步出了门,侯于外间。
魏老夫人得了消息便是在不喜刘莘,这生子这般大事,她也是要过来看看的。
一进门见到的便是魏郇这副满脸肃穆,急得橐橐踱步的样子。
当即嗤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