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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白

      沈钦不必再去上学,他直接请了假,就昏昏沉沉的待在房子里不肯出去。
    沈母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丝光,所有的窗帘被拉紧,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桌子上都是外卖餐盒,她刚得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儿子,一身酒味儿躺在沙发上。
    沈母打开窗户通风,收拾垃圾扔出去,床单被罩全部拆洗一遍,搭在阳台上,然后站在他面前“说吧,小姑娘呢?”
    他哑着嗓子说“搬走了。”
    沈母问“是谁提的分手?”
    自家儿子丧着脸“我”
    她哦了一声“那你在这一副被甩的哀怨样子给谁看啊!人小姑娘才是该哭的那个吧!被你吃干抹净然后踢了?”
    他哽了哽“是她不喜欢我。”
    然后眼圈就红了“我一个月没消息,她一句话也没说,一个电话也没打。”
    沈母叹气“傻孩子,她是个姑娘,而且你喜欢她多一点怎么了,女孩就是捧在手里哄的。”
    他低着头“可我,也想要她那么喜欢我,我喜欢她喜欢到没办法控制自己,想黏着她,想每天抱着她。”
    沈母摸摸他的头“你想要这样没错,可是你要给她时间啊,如果是你追求的她,你至少要让她意识到,你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人,而不是一味地讨要她的关心。”
    沈钦觉得很挫败,在她面前,自己好像一个小朋友,一边期望着好吃的糖果,一边又生气她不肯拿出糖果,他忍着泪“可是她一句挽留也没有,还删除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沈母耸耸肩“这是你自己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就得自己出来堂堂正正的面对,去找她吧。”
    夏莹辞了工作,婉拒了校长的挽留,每天都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跑步,学习,学跳舞,充实到没空去停下来想想那个人。
    可她依然会无数个深夜醒来,泪洒枕头,心痛的要死。
    沈钦听了老妈一席话,开始蹲守在她们寝室楼下守她,可她早出晚归的,偶尔不出门,学校里10点以后关闭校门,他也不能一直蹲守着,这天晚上,沈钦失落的准备走了,却终于见到了她。
    她看见沈钦的那一刻,掉头就跑,就连怀里的书都扔了,她已经撤出的干干净净了,为什么还要来折磨她?
    沈钦跑步是特长,她穿着高跟鞋,自然跑不过,很快她就被追上了,可她被掰着肩膀转过来时满脸都是泪,嘶哑的声音“别看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沈钦这一刻突然发觉她也是为此而深受折磨的,他颤声问“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挽留?为什么要把你的东西全部搬走?”
    她崩溃的哭“我怕打扰你,你都说了分手,难道我要撒泼打滚吗?我不搬走等着你回来赶我走吗?”
    沈钦抱住她,她拼命的挣扎“你滚!别碰我!我讨厌你!最讨厌了!”
    她脆弱的防线全部都崩溃,最近又身心俱疲,居然哭昏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连忙打了120,很快急救车就到了她们寝室楼下,沈钦抱着她就上了车。
    沈钦一直不停的问急救医生“她怎么了,没事吧?”
    医生耐心的告诉他“没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加上情绪起伏,身体虚弱才昏过去的。”
    夏莹醒来的时候发现沈钦在一旁,她别过脸不去看他“谢谢你带我来医院,你走吧。”
    沈钦低声下气的说“你输完液,我再走好不好?”
    她不管他,任由他坐在一边。
    可按捺不住心情,偷偷瞄一眼,却正好撞上他凝视自己的目光,她心里一涩,又重新转走目光。
    他给她拉拉薄被,她不适应的躲着他的手“不用你操心。”
    沈钦心一横,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只自己说“我一个月都没拿到手机,拿到手机那一刻最想收到的是你的消息,短信微信QQ或者别的什么也好,一句话都没有,你知道我当时心如死灰,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只不过是迷恋我给你的快感才留在我身边,我想发消息给你,却又觉得不甘心,你为什么像施舍一般,在我主动找你的时候才回复我呢?”
    沈钦委屈的嗓音加上软软的态度让夏莹心底一酸,自己好像的确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沈钦握了握手“我的心情很糟糕,在那种情况下我提了分手,我希望你挽留我,告诉我你多喜欢我,那样我就可以继续喜欢你,可你没有,你只是问了原因,接着就迅速删除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你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就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不出门,也不见人,每天喝酒吃外卖,可我还是心痛,痛到睡不着哭不出来,每分每秒都想着你的脸。”
    他说完心里话,不好意思待下去似的,顿了顿“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起身要离开,离门口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她叫他“沈钦!”
    “我没谈过几次恋爱,我不知道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分手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如何和男朋友相处才是正确的,我以为,像家人一样的相处方式就是适合的,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我愿意为你做饭,接受你无节制的性爱,我愿意为了你和弟弟摊牌,商讨我们的未来,我甚至已经把你纳入我的未来规划,可你突然告诉我你不玩了,你要分手,你不要我了。”
    沈钦喉咙干涩“我……”
    夏莹哭了“我当时大哭一场,搬回宿舍,她们安慰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根本好不了,离开你,我觉得很痛苦,很难过,我是喜欢你的身体,可是如果不是你这个人,其他的我都不想要。”
    她说了这么多有点累,喘了一口气“我骗自己,没关系的,分手而已,会好的。可是没有,它总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折磨我,我吃不好睡不好,我以为我伪装的很好,直到那天敏敏用同情的语气说,如果难受还是要哭出来。我才知道我自以为完美的伪装在她们面前根本没用,她们看得出来我多痛苦。”
    “你所纠结的是我不够在乎你,可你觉得如果这样还不够在乎你,那么你就走吧。”
    沈钦沉默着往前走了两步,她闭上眼睛,看来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他开了门,接着门咔哒一声合上了,她没出息的又哭了,原来真的结束了,他再也不要那么喜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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