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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震合上公文,眉头紧蹙,不悦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他片刻,斥责道:“慌慌忙忙成何体统!为了个女人就乱了分寸!”
姚之骞胸膛鼓动,刚刚从母亲那听闻此事,他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可能。他和傅月苓青梅竹马,不管是家世还是性格都无比契合,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父亲,是傅伯父的主意吗?那月苓呢?月苓是什么心意?”
姚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不满道:“就是那位傅四姑娘的意思,人家没看上你。”
姚之骞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呆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为何……”
这不可能。
他们一同读书,一同作画,一同郊游玩乐,彼此知根知底,明明是最适合的,她为何要拒绝。
“我和你母亲带着礼登门拜访,刚一提出结亲的想法就被人家驳了回来,我们连傅家的板凳都没坐热,你且与我说说,为何傅家会拒绝?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家姑娘伤心的事?”
“我没有……”
姚震气闷,一拂衣袖,起身走到姚之骞面前,“你还说没有?那为何傅月苓会说她不喜欢你?”
傅崇言语间推三阻四,只说他女儿心中早有别人,不能耽误了姚家公子,还说二人一直都是好友,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也从未有过有违礼法的僭越之举。
那傅崇算是什么东西,虽说与他是同品阶的官职,但他姚家与皇家沾亲带故,是皇亲国戚!与傅家结亲算是看得起他们,现下不知缘由被拒绝了亲事,姚震面子上过不去,心中怒火中烧。
而且,与傅家结亲是第一步棋,他要除掉傅崇,还要让傅家再无翻身之日。现在傅家不愿和他有所牵扯,那之后的一切计划都无法实行。只有让傅崇心无芥蒂信任他,那很多事做起来便容易得多,到时候傅家落败之时才更叫他觉得痛快。
这些年,仁景帝越来越重视傅崇,他这个右相实力大不如前,太子的羽翼日渐丰满,镇国将军平定西南很快就会回朝,到时候太子就又多一助力。最近宁王对他已有不满,现在的情况颇为棘手,处境堪忧,行事更是举步维艰。
“我不知……”
姚之骞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自从月苓落水后,一直在家中休养,他寻不到机会去找她,不知是不是在怪他,所以不愿嫁过来。
此刻青年柔和清亮的眼中没有焦距,俊美的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气质中竟混入了一丝戾气。
他早就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在他看来,姚傅两家联姻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现在却告诉他,傅月苓不愿意嫁给他,傅家不会和他家结亲,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姚之骞胸中渐渐涌起一丝愤懑,这种事情脱离他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他不甘心,明明傅月苓一直都该属于他的。就算是拒绝,也该是他来说不。
……
用过晚膳,月苓又拿起枕边的刺绣。
崔妈妈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规劝道:“姑娘,天色不早,别绣了,仔细眼睛熬坏了!”
月苓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着声音半开玩笑道:“如何不急,夫君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阿念铺床铺的动作一顿,面露苦涩,最近她真听不得姑娘说嫁人的事,多说一句她的五脏都在颤抖,那感觉似从高空坠楼般痛苦。一想到将军正日夜兼程往回赶,她就心有余悸。若是将军回来得晚了,到时候姑娘已经许了人家,那滔天的怒火她可是承受不起。思及此,阿念浑身颤了颤。
崔妈妈摇头失笑,“真是羞死人了,那你且说说,人在何处?”
月苓装模作样思索了一番,摇头晃脑道:“唔,这我也不知啊。”乌黑透亮的眼珠转了又转,眨了眨眼,轻快俏皮道:“许是明日就从天而降也说不定呢!”
崔妈妈知她是在打趣,也不当真,哄着她放下针线去洗漱。
月苓方才也是随口一说,她却不知她心心念念所思之人此刻正在城门外与人对峙。
城门口,黑色汗血宝马上坐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来人身披纯银铠甲,身姿挺拔,勃然英姿,剑眉下一双眼眸漆黑深邃得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那压迫感像潮水一般涌上来,几乎要淹没了与他对望之人。
守门的士兵们围成一圈,将马上之人困在其中。
一个兵卒大着胆子厉声道:“城门已关,来者何人!”
陆修凉沉默不语,只低垂着眼睛看着那小兵,宽大有力的手掌紧了紧缰绳。小兵觑见他动作,手中的兵器用力地握着,更加警惕地看着他。
黑夜寂静,朦胧的月色下,马上之人的面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此刻即便是陆修凉自报姓名,也不一定能让守城卫兵信服,毕竟这里没人上过战场,都不曾见过他。若是见过他,恐怕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他带着部队日夜兼程,终于在今天日落前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