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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倒在地上方看到卿绵藏在衣柜里,已经半推开柜门露出小手,她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里充满恐慌,拖着身体就向往外爬,颈上留下的血迹染红了青砖,灰红的颜色令人发慌。
这女人命可真硬,还没咽气。黑衣人记着自己的任务,复而执剑插进温婉的后背,直入青砖一尺,将她死死钉在地上。
温婉咬牙,任那剑划破自己的身体也要往外爬,万不能让这贼人发现绵绵。
不曾想,卿绵已跳出衣柜,看到站在房中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和他脚边被剑钉在地上的温婉,血从剑的四周向外流出,缓缓滴落在地上。
目睹这一幕,卿绵惊恐地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想叫人却失了声,小小的瞳孔里倒影着血和剑,失了血色的小脸苍白,呆立在柜前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婉姨一定很疼。
柜门“吱呀”的声响惊动了黑衣人,转过身对上小女孩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
能在这屋里的,想必是李祐的女儿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黑衣人反手抽出温婉身上的剑向卿绵砍去,手起剑落一瞬间,只见温婉狠狠咬着牙,强撑起身子踉跄着转身扑到卿绵身上,将她护在怀中。剑落在背上,温婉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疼得麻木了。
黑衣人执剑挥向卿绵的那一刻,她还呆站着不知所措,被温婉扑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卿绵霎时觉得眼睛发黑,撑不住昏了过去。
温婉却不知,虚弱地开口,自顾说道,“绵...绵...乖,不要...呃...怕,婉...婉姨...不...咳...不会...让...你...有事...的。”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一手轻抚着卿绵的发,鲜血止不住地沿着唇角流下。
“夫人,我们回来了。”是半夏的声音。
黑衣人耳朵微动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有两人,其中一人脚步声几乎不可闻,身手恐在自己之上,此地不宜久留。温婉这番定必死无疑,至于那小女娃,想她也翻不起何风浪,日后有机会再动手也不迟。思及此,黑衣人收起剑,身形一闪,破窗离去。
听到贼人离开的声音,温婉再也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清酒走在半夏身旁,绕过影壁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敛了神色,提步飞身至温婉房前,半夏看到清酒的动作,神色一紧,也拎起裙摆跑起来。
踹门而入,看到血泊中的温婉,清酒惊了一瞬,冲至温婉身前封住她的至阴穴,将她翻转过来,方看到被她护在怀中的卿绵。
清酒不觉红了眼眶,身中三剑,却护得卿绵周全。这个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柔弱女子,刚刚该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抱得那么紧,指尖都泛了青,任她怎么拉温婉也不松手,清酒没有办法,只得先唤醒温婉。
“婉姐姐,我们回来了。”清酒在温婉轻轻唤着她,“婉姐姐,你醒醒啊。”却不见温婉回答。
又伸出手轻轻拍卿绵的脸蛋,“绵绵,绵绵。”也不见卿绵睁眼。
“小姐!”半夏紧随清酒其后看到她怀中的温婉,跪倒在地,明明出府的时候她的小姐还好端端坐在厅里的呀,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躺在这里啊。
李淡安正悠哉悠哉地从后花园里向院子走去,心想这丫头会藏在哪,倏尔听到半夏的喊叫声,他心里一咯噔,听声音是从娘的房间里传来的,顾不得多想,他拔腿就往温婉的屋子跑去。
清酒将温婉轻放在半夏怀中,拜托她千万叫醒温婉,一定要等着她带清茶过来。
“夫人,您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半夏啊,夫人。”半夏用手擦拭着温婉嘴角的血,颤抖着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呼唤着。
“绵绵,绵绵,快醒醒,半夏姨姨买了你最爱吃的酥糖。”
眨眼间,李淡安也已奔至屋前,看到躺在半夏怀中紧闭着双眼的温婉和卿绵,满眼的不敢置信,踉跄着身子走至温婉身前跪下,李淡安悲痛欲绝,摇晃着温婉的身体哭喊着,“娘,您醒醒啊,醒醒啊,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安儿啊,安儿还小,不要丢下安儿一个人啊。”
“少爷,您不要这样,清酒为夫人止了血,已经去喊清茶来了。”半夏劝慰着李淡安。
话音未落,清酒已经带着清茶进了屋,云暖和卿沐紧随其后。
看到温婉身中剑伤,看到闺女昏迷不醒,云暖当下就腿软了,若不是卿沐眼疾手快搀住了她,只怕要跌坐在地上了。
清茶为二人把了脉,面色凝重地开口,“小姐只是头磕到地昏过去了,未见别处受伤,也没有内伤,至于李夫人......”清茶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