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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吗?”
我于是不敢动,听他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他又问我:“这里有什么感觉?”
我如实道:“有点烫。”
“仙君,”我推开他站起来,“你还是先回去吧。”
刚刚满鼻子都是他周身的冷梅香,熏得脸通红,只能低着头不让他看出我的窘迫。
“本君说是要回房醒酒。”
“你这里的印一直在闪光。”他指指我的额头,“最近对它做了什么吗?”
我这才想起为他带路那天,他在我头上按了一块印。
“可是我看不见这里有什么印啊?”我弱弱问道。
“我的印自然只有我能看见。”他皱眉,“不过怎么会这样?”
他还在细想,我忍不住又到溪边敷了敷水。
“你这两日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就,就和平时一般,额,吃饭睡觉。”
他唇角忍不住弯了弯,上下打量我一番,恍然道:“我知道了,那日原想着帮你一把,让你早日化形,不料你是草木之质,受不住这离火印。”
我听得迷迷糊糊,听到他说的离火印,随即附和道:“不错,我族最怕的就是火了。”
“你能将这印除去吗?”
他摇摇头:“印加上就拿不下来了,而且,如果强行取下来于你不利。”
我心里咯噔:“那,如果不取下来,我会怎么样?”
他神色复杂:“会越来越烫,重则焚体而死。”
我长在卫丘两百年,邻里和睦相亲相爱,被天兵砍到天上做成竹简都算是比较惨烈的死法,从未想过还会有焚体而死这般惨绝人寰的死法,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拉住他的衣袖:“那你还是把这印取下来吧,随便怎么淹死饿死都行,我不想焚体而死啊仙君,你救救我吧。”
我最怕的就是火,居然还让我焚体而死,苍天也太黑心了吧。
丹序也有些为难,他低声道:“早知不该听叔公的话,草木体质本就脆弱,是我自作主张害了你。”
见我眼泪噼里啪啦往下砸,他一脸不忍,半响,似下定了决心,安慰道:“别哭了,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有个办法能救你。”
我擦擦眼泪,看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用刀划开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立时就冒出来,然后他拉过我,就着指尖的血在我头上快速画了几下。
额头的灼烧感一点点消失,感觉像在伤口上敷了一块柔软的水垫,温温软软的。
我看着他的伤口自然愈合:“这样就好了吗?”
丹序看我一眼:“嗯。”
我摸摸额头,问他:“仙君,你确定这样就真的好了”
丹序:“这是水系法印,是我的本体护印。”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忙拉着他衣袖谢道:“多谢仙君救我一命,你的本体护印应该很重要吧,你真是太善良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回去一定天天在梦里谢你。”
见他不再言语,我扭头就想往家跑,刚刚劫后余生,我可没精力再去桃花林了,只想回家保命抱着祖宗哭一哭。
“等等,”丹序这时叫住我。
我缓缓扭头,他垂着头,似乎不大好开口:“不用你在梦里谢我,这个护印,你务必保护好。”
他渐渐支吾起来:“这个,挺重要的,虽然没用处……以后娶妻……也不能丢……”
我没听太清,但还是拍拍胸脯保证道:“不会弄丢的。”
刚要转身,他又道:“竹生,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东荒含居山找我。”
我笑着点点头,看见他抬起的脸通红一片,又羞又恼的模样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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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当晚就被九姐逮着训了一个时辰,她说找不到我都要急哭了,还是回山的时候遇见一个小精怪,说看见我回家,这才放下心来。
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拉着她手答应帮她从黑熊婶婶那儿借张生的画像,这才罢了。
那日之后,我偶尔也在梦里梦见过丹序,不过不是跪身谢他,偶尔梦见他在饮酒舞剑,偶尔梦见他垂首与我说话,还让我到含居山找他。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恰在那时,九姐也要嫁人了。
和我从小长大的九姐要远嫁,是南海一带的本族,千里迢迢赶来迎娶九姐,九姐夫远没有张生好看,娘亲却说他老实憨厚,值得托付,九姐听后,在山洞里呆坐了好几天,最后披上嫁衣随他们走了。
她走的时候告诉我,以后她是没机会再回来,此去南海千里,一去便再也见不到我们。
她甜甜笑着,她说:“阿生啊,九姐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妥帖待你,白首不离。”
她说的不错,我再也没见过九姐,我给那边写过信,托南飞的大鹏带去,但没有收到任何回信,后来登仙后,架着云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