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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栾溪等得有些不耐,心想着这人怎么这么木?自己台阶也递了,道理也讲了,脾气也发了,怎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究竟有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自己气成这样他也不愿透露半句。
然而待她转过身想要再同他理论时,却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走了?
自己在一边儿生闷气,他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栾溪觉得自己此前的种种,在他眼中居然如此不值一提,怒气值顿时冲到了天灵盖儿。还成亲呢,还结为道侣呢!就这种态度谁要当他的道侣啊!
她怒气冲冲地站起,一个跨步迈到桌旁,想喝口水压制一下自己胸中翻滚的怒意,却发现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七八个已经剥好的橘子。栾溪的白眼儿都快要翻到后脑勺了,这人什么毛病啊,正经话不说倒是还挺勤快,可谁要吃这么多橘子啊!
气归气,栾溪还是就此坐下,揪起一个橘瓣便往嘴里塞,清甜的果香瞬间沁入口腔,倒是让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心中开始默默盘算起,他究竟能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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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封华却再也未曾现身于自己面前,以至于栾溪一度有些怀疑,之前他的出现或许又是自己的异想天开。可每日晨间初醒之时,她又总是能在床头发现一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小零嘴儿,而且能看出来确实是用了心的,生怕她吃腻了一般每天都换点花样,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栾溪却并未觉得暖心,而是更添了几分不满,这么看来他应该也不是被什么事缚住手脚,以至于没空前来,而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就是不想面对自己的质疑。
她也曾尝试过彻夜不眠,就为了当场堵住不知何时会现身的封华,可他却仿佛能预见到自己的等候一般,正巧便在那夜缺席。
栾溪这几日一面想冷静地分析他究竟为何如此,可却又因他而时不时留下的痕迹而搅得心神不定,无法整理出任何头绪来,因而也恶性循环般地愈发烦躁。
大婚的日子就在这周而复始的平静与不安中渐渐临近,栾溪却没什么心思期待这所谓举国欢庆的典礼。
但她没兴趣,不代表旁人也没兴趣,就比如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皇后娘娘,这几日来她的千福宫愈发勤了,流水般的添妆不要钱似的往她这儿送不说,还总是拉着她说一些“体己话”,栾溪觉得下一步估计就要开始送某些压箱底的小册子了。
再比如她那群一边愤愤不平自己要出嫁,又时不时偷偷抹泪的皇兄们,送的倒大多是一些镶着宝石的精美短刀匕首,更有甚者还背着众人私底下送了她一套袖箭,美其名曰“以备不时之需”,也不知她究竟是要出嫁还是要出征。
原先没有恢复记忆时倒还好,虽说自己也不太乐意应付这些琐事,但好歹认准了这都是自己亲近的人,倒也不会觉得反感;可如今自己的脑中却有两套完整的记忆,一半是作为修士的自由灵魂,另一半跋扈公主的记忆倒也并未因此而损毁半分。
因而每当面对这群热情的“亲人”时,栾溪一面有些抗拒他们过于自来熟的亲近,而另一方面却隐隐感到愧疚,毕竟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对作为护国公主的栾溪的关爱也并非作假。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此消彼长,她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应该离人格分裂不远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也还是有尽头的。
待众人离开后,栾溪完全不顾形象地翘着脚仰倒在床上,暂时将思绪清空。
明日便是大婚了,可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婚礼前的紧迫感,可能是因为这几日疲于应付这些前来添妆的亲友,抑或是因为忙着同那位十几日未曾现身的“驸马爷”生闷气。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她从内心深处便没有把明日的大婚当做自己的婚礼,潜意识里,这场婚事大概只意味着护国公主嫁去云南当世子妃,最后便可理所应当的从宫中消失,这样即使自己的离开了,也算是给这宫中的众人有了个交代。
至于自己和封华么?呵,都开始玩消失了难道还指望自己盼着跟他结为道侣呢!
栾溪握着拳捶了下床面,低声愤愤道:“做梦去吧!”
“可我的梦里都是你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栾溪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侧过头去,便看到落日余晖映照下,被镀上一层金黄如雕塑般的侧脸。
她此刻却无心欣赏,只是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冷冷问道:“你来干嘛?”
封华到倒是不见外,也跟着躺到了她的身旁,轻搂着她的腰,凑在她颈间吸了口馨香,“来看看我的新娘子啊。”
这话不说到还好,甫一说出口可算是点燃了栾溪这几日堆积的怒意,她猛地坐起,随手抄起身边的枕头便往封华身上招呼,下手毫不留情,随着每次打击口中还狠狠地逐字地念着:“我,新,你,个,鬼,啊!”
当然,这点儿力量对封华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也只是无声且宠溺地看着她,任由她发泄。
栾溪打了没几下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