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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硬着头皮任他动作。煎熬半晌,贺长云终于给她盖上被子。安和长舒一口气,却见他将汗巾在盆中晃了晃,拧干后又凑上来。安和惊慌失措的往后躲,却被贺长云眼疾手快揪住安和两只手。
“做什么?”她小心翼翼嘀咕着发问。
贺长云无奈,摇摇头,将人固定住,从枕头旁摸出一罐瓷瓶,拧开后倒在掌心,抓了她冻红肿胀的手一下下揉搓。
熟悉的药香味散开,安和懵然:“玉骨生肌膏?”她怔怔的,直至贺长云吹灭蜡烛,帐中再度陷入黑暗都未反应过来。
睡在同一处的人,各怀心思。
安和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了无睡意,她闷了会儿,终是鼓足勇气般舔舔唇,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话到嘴边,却又胆怯的转个弯儿,变成一句不伦不类的,“你……方才那罐抹手的东西,能送给我吗?”
“……”贺长云整个晚上都在等她出声,以为她会哭会闹,会质问当年事。未曾想,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么一句。他挫败的笑笑,双臂一点点手劲,下巴垫在她头顶,撞了两下,哑声道:“你想要便拿去。”
安和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这么说了,也就跟着点点头,认真盘算,“这药抹在手上冰冰凉的,很是舒服……我帐中有个交好的姐妹,两只手上也是许多处冻伤,我便想着,能求一点药给她治一治……”
说到最后,倒是认真解释起来。
贺长云好笑,轻嗯一声,闭上眼睛,“明日我再让人送两罐过来。”
她嘴里念的交好的姐妹,应该就是同她一道捡柴烧火的女人。贺长云暗自回想了下那女人的姿容,合眼沉沉睡去。
耳边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安和试探着睁开眼睛,见枕边人确是睡着了,才长长叹出一口气,而后,紧紧揪住胸前被褥。经此一夜,她明显察觉到她与贺长云间些许的不对,却又无力挣扎。
她不想如待旁人般以色待他,可身份如此,她逃脱不开……
忧思重重一夜,安和终在天际泛白时分朦胧着睡去。这一睡,再起身,便是天光大亮,迷迷糊糊间,安和觉着有人在扯她胳膊,力道极重,像极了伶香。她吃疼的皱紧眉头,撑开眼皮,惊讶出声。
“伶香!”眼前真真切切站着自个儿好姐妹,安和瞪大眼睛,疑惑出声:“你怎么进来了?”军中大帐乃军事要地,轻易不让人进出,安和平日里在帐中伺候,进进出出都要贺长云批准,本以为要和伶香分开干活,谁知今日里,心心念念的好姐妹又陪在自个儿身边了。
她又喜又怕,伸长了脖子低声与伶香咬耳朵,“你怎么溜进来的?……这里很危险的。”
伶香一挥手,将她揪着自个儿衣衫下摆的手挥开,轻飘飘坐到火炉前,从香囊里摸出一把软了的南瓜子放在嘴里嚼,面色得意,“什么溜进来?我光明正大进来的。”
还是三催四请的进来的。
想起今早贺长云拜托她时尊敬有余的模样,伶香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安和身上,定定瞧了会儿,吐了瓜子壳来拽安和,“行了,赶紧起来,瞧瞧日头多高了?这阵子你不在,所有活儿都压在我身上,可把我累坏了。正好了,我今个儿把绣活都带来了,你赶紧起来秀几笔……”
伶香身体不好,平常活计都是她做多半,这几日她不在,累坏是必然的。安和了然的点点头,麻利的爬起来,几下束好头发随意在脑后一抓,捧起伶香带来的绣活认真琢磨起来。
伶香坐在她身边,一颗颗的嚼瓜子,见她往日冻得肿胀的手白净了许多,一时称奇,接着便是连绵不断的絮絮叨叨。
“哎,几日不见,你手上冻伤倒是好了许多。……我早说了,我们身上这么些子毛病,都是冻出来的。大冷天的在冰面上洗衣服,谁受得了?……你可得扒住了贺督军,在帐里伺候,不比我们在外头风吹日晒的强?有好处便占,不占是傻子……”
她这么一提醒,安和倒是想起来昨晚的事。那药膏确实有用,只一晚,她通红怄紫的手已好转了许多,她愣了会儿,瞧瞧身边还在说着什么伶香,心头隐隐有了个猜测。
“想什么呢?”
“没有。”安和摇摇头,而后跑去榻边摸出那个小瓷瓶,献宝般捧到伶香面前,“你试试这个,我昨晚……昨日同督军求来的,治冻伤效果好的很。”
伶香接过瓷瓶,在眼皮子底下转了圈,拧开瓶盖,药香扑鼻,她啧啧称赞,“这可是好东西啊。”
安和点头。
谁知,伶香回头过来,对着安和又是暧昧不清的一笑,“果然,枕头风最好使了。”
“……”安和红了脸,强辩着抢过瓷瓶,不由分说的拉过伶香的手给她涂抹,“你怎的这么喜欢取笑人?我费尽心思的给你讨了这药膏来,你还笑话我……”
她嘴里念念叨叨,动作却小心翼翼。
伶香瞧着她认真的模样,暗叹一声,嘴里却调笑,“怎了,我说的不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