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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在炉边坐下,看了看身后。
留下的十几个姐妹,多是体弱生病,无力从军的。此刻都病歪歪的躺在床褥上,闭眼沉睡。少数几个睡不着的,也有气无力的歪在床榻间,木呆呆的盯着前头瞧,整个人毫无生气。
被人遗弃,大多是绝望的。
安和急急的深吸几口气,收回视线,抓过身边的绣活一针针仔细做起来。伶香说会来接她,她便一定要好好活着,等伶香来接她。
有风猛地刮进来,吹在人身上,寒意森森。身边像立了块冰块,冻人僵硬。安和眨眨眼,抬眼看向门帘。下一刻,她手腕被人狠命捏住,捏得骨头都要碎了般。
贺长云攥着她手腕,黑眸沉沉,看她的视线,如淬了冰碴的河水,冻得人不敢动弹。
“你……”安和被他从地上拖拽起来,一时无措。
贺长云定定的瞧着她,心头失而复得的刺痛,默了半晌,他抿紧唇,将人拖出小帐,甩上马背,言简意赅着的斩钉截铁,“走。”
安和还未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跨上马背,裹着她疾驰而去。马蹄声声,颠簸了半日,绵延数里的大军近在咫尺。队末,一抹水红亮眼得厉害。安和被颠得不行,眼尾瞥见伶香的身影,赶忙探出头去看,刚冒出个头,就被贺长云狠命压回怀中,逆着寒风呼啸而过。
伶香挤坐在驴车上,和姐妹们笑闹打趣,突而身边掠过一道疾风,风刃刮在脸上,刺啦拉的疼。伶香摸了摸脸颊,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瞧,一瞧,人有些呆住。
“哎,你们瞧,骑在马背上那人,是不是贺督军?”伶香怀疑自己看错了,便拉了周围女人一块儿挺直了腰脊看,“是不是?”
逮到新话题,女人们嘻嘻哈哈,顺着伶香所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瞧了会儿,收了目光回来,点点头,“应当是……那件狐狸毛大麾,也只贺督军一人有……”
伶香心头噗通得厉害,她摸着胸口,喃喃自语,“他不是在前头马车里坐着么?怎么现在,又从后头赶上来了?”
女人们纷纷摇头,“不知道呢……当官的心思,我们哪里猜得着?”
“许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回去取?”有相熟的姐妹宽慰,“和我们没甚关系的,你别害怕。”
伶香勾唇笑笑,点点头,悬起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她回想方才疾驰而过的身影,好似怀里还抱着个大物件似的。
——
安和被贺长云用大麾裹着,行了片刻,耳边风声消失,进入一个暖融融的地方后,便被推倒在软榻一般的覅放。她慌乱着掀开盖在身上的长麾,扭头张望。车厢里炭香袅袅,小火盆上悬着的一壶热水,咕嘟嘟的沸腾,绕得满车厢温热潮湿的水汽。
贺长云关紧车门,跟着进来,瞧见她又惧又怕的眼神,火气再按捺不住,伸手扯住她胳膊,将人拖到怀里,手法粗暴的解开她单薄的衣衫,附身而上。
刺啦几下,破旧的衣服便被扯到一边,肩膀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冻得人一个接一个的哆嗦。安和怕了,一个劲的往后缩,推拒着身上的人。
“不要……”
贺长云却不听,反手攥住她脚脖,将人拖回来,压住人不让动弹,而后欺身而上。安和挣扎不开,只能随他动作。她瑟缩着,紧咬牙关,准备承受他的怒气。
他却重拿轻放,一点都无惩罚她的念头。只学着她昨夜的模样,在她脖颈处重啜了一口,低声隐忍,“就这么不信我?”他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却不愿与他同归。一声不吭,默然抗拒。
安和怔愣一下,偏过脸,不去看他,嘴唇却克制不住的发抖。他怎么知道,她不是不信他,是不信自己。爱而不得的滋味太难受,被人遗弃的滋味也太过绝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她宁愿守在边疆,始终一个人孤立伶仃的过日子。
贺长云瞧着她隐忍不发的模样,匆匆几下,起身离开,穿戴整齐后,开门而出。安和紧闭着眼,听着门板吱呀两声开了又关,僵直的脊背才一点点松懈下来。她轻叹一声,抓过一旁的毛毯盖在身上,合上眼睛,倦意沉沉。
第32章 姻缘债(十四)
马车里温暖依旧,伶香绣着手帕,边觑安和脸色,瞅了半天,瞧不见安和丝毫紧张的模样。她叹一声,终于耐不住性子将手帕丢到一边,蹭过来拉安和衣角。
“哎,我说,你就准备这么拖着?”
“什么?”安和绣完兰花叶上最后一针,拎起香包在眼前看。
“你还有心思做活……” 伶香看她这么不往心里去的模样便着急,啧一声,不耐烦的抓起香包丢到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探问详情,“那天他抓你回来后,是不是就没再搭理过你?”
那天见到贺督军从队末策马追来后,伶香心便突突突慌个不行。不多时,有人传她去前头伺候,她跟着传话兵卒一路走到贺督军的马车,掀开门帘进去,满车厢凌乱,安和蔫蔫的躺在软垫上,她吓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上前去摇安和,才发觉她这个好姐妹,只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