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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水香一阵恍惚,眼睁睁瞧着盛翰池一步步靠近,继而蹲下,沉着脸视察她的伤口。往事再现,她挣扎也忘了,乖乖的把脚搭在他腿上,任他浇上药油,轻重有序的揉捏。
她脚腕伤得厉害,摸上去,骨节都有些错位。盛翰池眉头再皱几分,将她的脚搁在板凳上,起身走去门口,接过家仆送来的药箱。转而回来,从药箱里取出木板绷带,握住她脚踝,狠命一掰。
水香痛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盛翰池眼疾手快地将人制住,压在怀里,手脚利落的用绷带将木板缠紧。他瞧着水香泫然欲泣的疼痛模样,轻哼一声,训诫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剧痛下,魂魄归位,水香龇牙,狠狠瞪他一眼,直起胸膛斗志昂扬,“敢什么?敢从你家墙头跳下来,还是敢跑到你家偷东西?”
盛翰池顿了下,绑带劲道更重,“这也是你家。”
“我家?”水香不屑的呵笑一声,把脚收回来,明夸暗骂,“这么好的房子,该是状元夫人住的。我一个乡下女人,又怎么住得起?”说完,她放下伤脚,扶着桌边站起,挪动着往床边走。
又是含枪带棒的一番话,盛翰池不予理睬。他束手站起,想起今夜逮贼之事,眉间皱起,转而训道:“状元夫人?你还记的你是状元夫人?你今日之举,爬墙头跳院楼,可还有一点状元夫人的样子?”
“状元夫人?我是状元夫人?”水香怔愣了下,唇齿捻了这四个字不妨,旋即笑开,好笑的盯着面前站着的盛翰池,不甘示弱,“盛翰池,你失忆了么?……不就是因为我粗鲁低俗,没有一点状元夫人样子,你才重娶了秦霜叶,做你真正的状元夫人么?”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揭开痂的伤口疼的要命,水香浑身颤抖,但瞧见盛翰池冰霜还冷的面色,她心里又无比畅快。轻哼一声,她扭头继续往床边挪动。
盛翰池听着她哼唱出来的不成调的小曲,捏了捏拳头,甩袖走到门边,将门敞开,吩咐守在门口的翠微,“伺候夫人洗漱。”夫人二字,他咬在唇齿间,一字一力,清晰入耳。
水香转脸看他一眼,不屑的嗤笑一声,任由翠微将她扶进屏风后洗漱。
本以为盛翰池会被她气跑,谁知她沐浴完出来,发现他竟未走,还似洗漱过了,此刻前襟微开,散着发靠在床头,手里翻着一本书册细细的看。
水香盯着他看了会儿,见他状若无事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警惕道:“你怎么还没走?”
“我要走去哪里?”盛翰池翻一页书册,让出一片床铺,目光仍旧落在书上:“时辰不早了,睡吧。”
“这是我睡觉的地方!”
“这是我府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决不会委屈自己睡地上。水香鼓了鼓脸,手脚并用的爬到床上,拉过被子罩住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睡就睡,又不是没睡过。她这么想,翻了个身,舒展四肢,占了偌大的位置。
盛翰池在她埋头拱进被窝后,才敢放下书册好好打量。
这张床,他有多久没睡了。平日里只要他一有靠近的意思,她便拳打脚踢,将他赶走。今日是捡了她受伤无力反抗的漏子,才能贴近几分。
他吹灭蜡烛,在床上躺好,不动声色的往内侧挪了几分。
“别靠我。”身边温热越靠越近,水香皱紧眉头,厌恶的喝了声。
盛翰池身子一僵。
气氛冷凝。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自在,彭水香恶意的翘起嘴角,笑得灿烂,而后一字一顿,说的清楚,“我嫌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是我最想写的。
一个真·婚后出轨·破镜重圆的小故事。
第42章 欢喜劫(二)
盛翰池捏紧拳头,胸口起起伏伏,片刻后归于舒缓。他盯着帷帐顶冒出的一根丝线,启唇淡淡:“你今日,出去做什么了?”
水香转了转眼睛,不自在的打了个哈欠,转了个面儿对着墙,把今日做活时劈开的指甲抠顺,清清嗓子,若无其事,“没做什么。”
“去哪里了?”盛翰池不为所动,步步紧逼,“城南?”
“说了没做什么?我出去玩了会儿,不行么?我又不是犯人。”水香受不了他那种洞悉人心的淡然,好似看穿了她的傻,夹着嘲笑的讽刺。气恼上头,她索性把被子一掀,半坐起来,恼火道:“问东问西的,关你什么事啊?”
“你是我夫人。”
“呵呵。”话说到最后,又转了回来。水香翻个白眼,不愿多费口舌,重新躺下睡好,默算钱袋里的铜板数,盘算好银两,眉梢挑起,小声嘀咕,“就算是,也很快就不是了。”
攒够了钱,她就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刻都不愿多待。
寂静的屋内,微小的气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盛翰池耳尖刺得一痛,他想起前几日见着的人,牙齿咬了又咬,终是压不住情绪,忽的一下翻身过去,将人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