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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说不清吗?
程涛说,闭嘴了,欠你个人情。
师兄乖乖地拢了拢衬衫,顺便拨了拨头发。
程涛跟着去了医院,顺手拖上了不情不愿的师兄。师兄在医院走廊里要喝热可可,程涛去便利店买了两杯热饮。他的是豆浆,师兄的是咖啡。
你怎么喝这个?师兄问,现在可是半夜呢,还没到早点时刻。
我是乡下人,程涛自嘲道。
呵,说不得了啊师兄抿一口咖啡,知道你那小心思,不过这位,看样也不准备放手,你怎么办?
程涛不说话,坐在椅子上假寐。
余铃被送去了急诊,师兄捅了捅程涛,两人站起来,迎向出来的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你们是同学?不愧是医生,果然眼毒。程涛说,是,情况如何?
医生说,情况不太明朗,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最好通知一下她的家人,还要办理住院手续。
师兄,哦哦,一连几个哦,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得很实。
程涛拿出手机,拨了余铃的,她的手机还在舍友的手里。程涛打通后让舍友从余铃手机通讯录里查查她家人的电话。
师兄说,这事挺滑稽。你管不管?
程涛皱下眉,说,没法管,不好管,也管不好。
师兄说,你倒心硬。
程涛说,事因不明,怕引火烧身。
师兄拍拍程涛肩,示意他歪过来,睡会,还有几小时呢。程涛不理他,故意挑逗说,要不,你接盘?
我是接盘侠?师兄瞬间气满,全身要鼓起来似地。
程涛没笑,却把身子当了师兄的枕头。
急诊费是程涛垫的,余铃早上醒了,师兄陪着程涛去看她,见余铃一脸茫然,只有在听到程涛的声音时才会有反应。师兄有些汗毛倒竖,问程涛:怎么跟失忆似的?
程涛也不知为何,告诉余铃,她妈妈在出差,要三天后才能来。余铃显得很柔弱,埋下头,不吭一声。
程涛和师兄去找医生问情况,医生说,人的大脑是个很复杂的架构体,现在的情况还不好定义,只能观察。
师兄出来对程涛说,有点可怜啊。
她的身形像极了一枚挂在梢头的枝叶,正摇摇欲坠。
是可怜,但程涛也觉得仅此而已。
几个舍友来看余铃,把手机给她。程涛和师兄正寻思腾出机会回学校去。睡几个小时冷板凳腰椎很难受。谁知余铃对舍友也是冷冷,只在程涛要走时,扯住了他的衣角。师兄揉揉惺松的眼睛说,人道主义啊,人道主义,我在心里面给你发一面小红旗。
舍友都很有眼力劲,跟着师兄鱼贯而出。
程涛抽出衣角,安慰孩子一样拍拍余铃的手背。他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来试着与余铃沟通。余铃虽然低着头,但肢体上还是有触动。程涛把手机给她放在手边,细声慢语告诉她,学校有课,他必须得回去,如果有哪儿不舒服,按铃叫护士,他晚上再来看她。
程涛等了一会,见余铃不答,试着挪动了两步,余铃的手比他的感官还快,又抓住了他那片褶皱的衣角。程涛回身看她,余铃又低下头,程涛轻轻地说,你如果觉得闷,我帮你带几本书来看好不好?乖,你妈妈后天就来了。
不知道是听到哪一句,余铃慢慢松开手指。程涛走到门边,似有不忍,又停驻一会。余铃的眼光看到那双帆布鞋彻底消失了,才抬起头,闭上酸涩的双眼。
晚上程涛如约而至,还跟着拖沓的师兄。程涛带了饭,是校外打包的,小饭店做得,很干净养胃。这是师兄的建议,师兄帮问了舍友余铃的口味,惹得几位舍友又大呼小叫。
师兄坐在床尾,也不伸手,看程涛揭开塑料饭盒盖子,他们走得快,饭菜还热着,盖子上因热汽都洇了一层水珠子。程涛先把盖子都收到一起,余铃的眼光直直盯着却不动手,师兄在旁边叫了余铃几声,余铃不应,师兄遂对程涛说,她是不是连行动力都丧失了啊。
程涛说,别瞎说了,我们不刚问了医生吗?她今天都活动自如,洗手间都是自己上,还哼了段歌。
师兄抓了下自己的脸,可能今日课上得太烂,他的脸一直紧绷绷,刚才试图抓得松驰一点。程涛见师兄拿自己脸当薄饼,扔了根巧克力棒给他。师兄接住,一口咬开,说,按道理说,这都正常啊,可她为啥不活跃呢?
师兄说得含蓄,程涛也不好回答。他说不活跃,说白了就是呆傻。余铃呆傻吗?程涛私下认为他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具体又说不清楚。他把勺子递给余铃,怕她拿不住筷子,特意跟饭店要了两只勺子。
余铃握着勺子不动,程涛皱了下眉,看了师兄一眼,师兄瞥过头,嘴角还溢出一丝巧克力液。
程涛端着饭盒,拿勺子喂余铃。边喂心里边叹了口气。
黄琴的手机上收到几条信息。是几张照片,没有人脸,可黄琴愣是一眼就看出是谁。纤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