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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你就是他的眼药水,所以你得帮帮我。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天我病了,一直住在医院。情伤,情伤,最伤人无形,有时候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有时候是一小会,因为一小会之后那人死了。你说我会不会死?我死了,你会不会落个见死不救的恶名?
黄琴想快点打发走这瘟神:你看我像能帮人的人吗?我没长天使的翅膀啊。
余铃说,能的,你能,只有你能帮我了。别人都不行的。你就是程涛园子里的那棵菜。
黄琴突然笑了,为这么朴实的比喻。
她开始可怜这个余铃,这得混到什么份上了,才这么豁出脸来?
手机就这样大喇喇地响起来,黄琴瞅一眼,第一声就想挂断,余铃得意之色立起,眉毛都扬上去了,黄琴也起了恶心,任凭铃声当起了背景乐,直到对方自己放弃挂断。
比起余铃的步步紧逼,程涛是给了黄琴很多自由度的,可时机凑巧不对,若放在清风明月时,这自由既可贵又可爱,偏偏前头有了余铃在演戏,这自由地关心便变成了帮凶。
黄琴恨得磨牙,想把程涛拖过来杖打二十大棍。惹事精让她来擦屁股,还没问她愿不愿意呢。
余铃料定黄琴不舍得与程涛翻脸,吃定了她的善心,她就像粘糕样一点点地粘她,粘到黄琴不耐烦了,跟程涛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余铃有些先见之明,预料到了一些事情,但她没想到黄琴比她预料得更干脆,不仅硬生生扯断了她这块牛皮糖,连质问程涛的心情都没一丝。余铃有点被掉架子的失望。就好像你全心全意地备战了,人家根本没拿你当根豆苗一样。
黄琴被逼到了墙角。她选择做一只鹌鹑,不是一只耀武扬威的大公鸡,毕竟与程涛认识一场,她还想着给她留一方余地。
活该!她骂自己一句。
程涛揣着那个纸卷来找黄琴。却被告知已经人去屋空。程涛脑子蒙了一下,好像耳朵出现了幻听般,作了个特老年的动作,他缓缓地转头,缓缓盯住那个跟他说话的姑娘,直到把人盯到耳朵发红,不敢再瞧他。
来时他还兴高采烈地想,拿这点钱请她吃点什么好呢?她是个很好打发的孩子,有点东西就吃得眉毛能翘起来。谁知道人根本没把他这一亩三分地当成花圃,早变成蜜蜂又飞走了。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嗡嗡声跟他纠缠。
程涛苦笑得跌坐在台阶上,纸卷在手心里捏得惨不忍睹。
黄琴去哪里了呢?她也并不好过。甚至因为心中的这点小仗义让自己很是吃了亏。当时头脑一发热,想起娘以前念叨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便想着余铃那张可怜的脸,心中念着“阿弥陀佛”跟老板辞了工。一切随机又突然,老板很是大力挽留一番,黄琴却是一字也听不进去,她是不敢听,她若不离开此地,余铃能天天来骚扰她。她背不起这莫名其妙的“名份”。所谓眼不见心为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两眼一闭再睁开,就又成了豪气冲天的女侠。
女侠有女侠的劫数,生活的磨难不会因为你成全了别人就放过你。老板说,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我舍不得,可你硬要走,我也留不住。好在都还年轻,日子还长,以后定有缘再见。说着,就发了五十块钱的好运红包给她。
黄琴心软手硬,收了钱便没脸再张口借宿。毕竟是自己先放的幺蛾子,再说些可怜的话就是自已打肿自己的嘴。哪怕上街露宿,她也得装作风萧萧扬起她头发,小手可挥,头不可回。
行李装起来还是那么容易,当季的衣服收好卷进包里,一应洗漱的平时就收拾在塑料小包里,一塞,拉上拉链,便可出门闯荡江湖,继续豪情满志。
可是这天,从余铃走后,就下了雨,一直下到半夜。决定是失眠时做好的,早上开始跟老板讲明,然后工作交接,次日,黄琴就背着前后包坐在早点棚前的小板凳上喝豆浆吃油条了。遮雨棚上还有些雨水顺着沟槽往下流,嘀嗒嘀嗒,正溅在黄琴身侧。她心情有些低落,也没去管右腹那侧已经溅湿大半。
她觉得她是真傻,傻到让自己讨厌,她也是社会青年了,却依然意气用事,爱逞一时英雄气。她算哪门子英雄呢?临了苦自己吃,这哑巴亏,谁又知道?一大清早就跟个逃难的似的,不知道在逃什么。背着晨光,顾不得看脚下,踩了不止一个水洼子,刷得起毛的帆布鞋,沾了不少的污点子。跟中邪一样,专挑小街小巷走,心里是期盼着那点烟火气的,期盼突然碰见一个熟人。虽然在这个城里,她心里相熟的人就那么一个。
走了小半个城,在早点棚前落脚。冲动的后果就是下一步不知何去何从。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有人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咬着早点,手机夹在耳朵上。瞥一眼黄琴,还羡慕她的自在。她正占了早点棚两个板凳,把两只脚搭上歇歇,背靠着遮雨棚的转杆,给人造成悠然的假象。
短促接连不断的闹铃惊到了黄琴,她的一条腿落下板凳。那是她为自己设置的早班铃,她划开屏幕,设置了取消,正想合上,手又不自主地点开了通讯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