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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觉得自己女人关键话说得漂亮,他不由抿口酒,对儿子说,以后接力棒交给你了。我和你妈去游游山,玩玩水。
刚赞美过的女人立马掉他链子:你自己去吧,我还想跟儿子奋斗呢。
呵,程涛笑得差点想喷酒,老妈别给他捣乱就行了,奋斗是真不敢指望呢。他把鱼头转转,朝向老爹,辣椒都被拨到那一侧了,老爹吃欢了,看自己的儿子更顺眼。
当妈的见状,又把肉多的盘子倒了个,程涛劝住说,别挪来挪去了,菜汤都洒了。
酒过半巡,老爹红通通地脸映着酒光说,吃完饭歇一晌,下午去验收一下你老子的才干?
程涛说,行。
当妈的说,这才刚回来,不先歇几天?走走亲戚串串门,或者先出去逛逛。这几年除了上学就上学了,也没怎么给自己打扮打扮。还有你那些表舅家,表婶家什么的,都念叨你不少回了。
少去!老爹不高兴,那些势利眼儿,听说你要回乡创业,个个跟避老鼠似的不见影了。别听你妈的,妇人之见。
程涛想想说,我看着办吧。你们别操心这事。
我是向往世外桃源吧,喜欢澄明干净的世界。
他知道他妈的弦外之意,是想张罗着给他去相亲。他心里有了花,就种不下草了。但八字没一撇,没法拿出来明说。只好先委屈自己藏心里。
吃了饭,当爹的酒兴上来,非拉着程涛去看大棚。当妈的喊了几句没喊住,程涛笑着说你把屋里收拾收拾,把我的被子晒晒,我包里有买给你的好东西呢。
当妈的就停住了劝的手劲,放爷俩去了。程涛的屋子她早收拾了两三遍,儿子这么说也是不想让她阻止的意思,收拾好了残羹杯盘,地又拿投净的拖布拖了,把开得正好的一盆花搬进屋,才打开程涛的屋门。阳光照进来,刚换的白条床单上晒得暖烘烘的,新添的儿子的行李箱包放得也规整,她打手一摸,不脏,知道这儿子习惯不赖。遂小心先拉开包链,把卷成团的脏衣服抖出来,几双没舍得扔的帆布鞋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还有一些小零碎。
然后又开大行李箱,没上锁,打开一看,东西码得齐整,有笔记本,不少书,当妈的看看,又先合上。把脏衣服和鞋子并那个包一并拿去先洗了。
她并不急着乐,等儿子回来一家子一齐乐不是更好?
当妈的用力刷着鞋,刷完了又找卫生纸缠一圈,据说这样白鞋不会发黄。
程涛随父亲进了棚里,走了没两步,就让开了窗,说,你这温度计湿度计都挂了吗?当爹的路上被风吹了酒已经消了一半,现下被儿子一批评正儿正地醒了,其实是脸红了,幸亏可以借酒掩个丢丑。早知道就不夸这海口了。
程涛看这棚内的设置气不打一处来,三下五除二下手就掰正。也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就这样子的技术竟然也能产出效益。当爹的开始跟在后面,没多会就挂不住老脸了,嗫嚅着说,别人整得都比咱差呢,我整成这样,他们还看不懂呢,还说我太先进了。
他们懂个P!程涛有些火,加上心里的烦闷,出口失了轻重。说完又后悔,回头看老实得像小学生的亲爹,心下后悔但又懒得往回兜。
行了,他说,我给归正了,你看好了,否则过不了两天,你这一棚就烂光了。赔本不说,你回家得捂着炕头哭一宿。
我这可是按你的技术来的。当爹的还不服气,还做出要去找笔记本的架式。
程涛哼了一声,当爹的就杵在那儿了。他是有些偷懒,不就是听几个种了几年大棚的人说了几句“经验之谈”么,说什么不用太照料得细心,草和菜要长得合乎比例。他也信了。觉得乡里乡亲,他家种的东西跟他们也不冲突,不存在利益损害关系,人家也犯不着坑他。
谁知儿子一回来,马上变得他成了块愚蠢的木头。这还了得,这事儿子知道就行了,莫不可让自己媳妇知道。当爹的眼珠一转,诚恳地认错,错认得哼哼哈哈,也不用低头弯腰。
程涛眼里手里全是活,根本没细听亲爹在嘀咕什么。等他直想腰来,觉得眼前发黑,三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他脱下手套,去瞅挂着的仪器。打开笔记本,在用铅笔划的框格里写下了生长态势,一边写一边对老头说,你偷懒了啊,这本子是挂给我看的吧?
当爹的只嘿嘿,你是专业的,我这还没摸着门路呢,儿子,以后我听你调遣,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程涛不吭气,走出棚屋,抬眼望了望四周。胶东历来富庶,因为地好。远处零落散着几座棚,老爹说种的都是黄瓜芹菜什么的普通菜。掐了会时间,返回棚屋看了看温湿度计,父子俩把棚关上,往家回。
路上,程涛问,附近还有闲地吗?
当爹的说,有,年年承包呢,都种经济作物。
程涛说,年年涨钱?
当爹的说,差不多吧。说完,又咳了咳,说,儿子,待会回去你妈若问起来,你别揭我底啊,给爹留点面子。
呵,程涛想笑却笑不